收费窗口的护士连头都眉头抬一下,手上动作不停,章盖得砰砰作响:“押金一万……”
零零散散的已经治疗和检查的费用,这一下像是要出两万多,时漫听不分明,只是看着景姥爷似乎有些呆愣。
景姥爷有些惊讶的仰起头:“啊?这么多么?”
护士仰头看了一眼:“支付宝,微信还是银行卡?”
景行一只手压着景姥爷的手,一只手还在自己身上摸索,全然想不起来手机到底放哪里去了?
时漫走上前去,把手机递出去:“在我这。”
景行垂着头一脸的急躁,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不到了?
只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指尖夹着他有些老旧的黑色全屏手机,突兀又异常的违和。
抬眸看到时漫,景行接过手机,一言不发的解锁打开支付宝。
景姥爷一见,连忙拽着景行的手,不让他把手机递出去:“这是你上大学的钱,不能动,不能动!”
景行面无表情,点出付款码直接推到了玻璃前,护士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机器一扫。
“嘀”
收回手机,短信适时的到来,景行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把手机收回裤兜,轻嗤了一声:“大学?我?呵。”
这一声呵,也不知道是给自己的,还是给景姥爷的。
这座城市最大的医院,不少人都在收费玻璃前踌躇,景行不是个例,至少他还能拿出手机扫了码,付了钱。
多的是在窗口前,将身上所有的纸币,手机里所有的余额点的干干净净却还凑不齐那能救命的三三两两的普通人。
哀求也好,潇洒也罢。
从来都是人来人往,无人驻足。
窗户下方的小台子“唰”一声递过来一沓单子,景姥爷指尖微颤,将所有单子一张一张的收好。
“你怎么就不能读大学了?”像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景行听:“你初中成绩多好?全校一二名,你怎么就不能读大学了?”
景行接过景姥爷手里的单子,沉思了一瞬:“好了,姥爷,景尘还在等,我们先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