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怀远躲过元军的长矛,右手的虎口处鲜血向外流出,一身亮银甲也沾染上不少血迹,眼神中的疲倦也清晰可见。身旁的玄铁军分成三队,每二百五十人驻守一座城门,每两个时辰便轮换一次,而他整整一日都在城头上并未离开。
“退军了。”马怀远脱力坐在石阶上,伸手擦了擦眼角的血迹,大口喘着粗气。
“将军您一天没有休息了,您就听属下的吧。”王文和徐虎蹲在马怀远身边,虽然他们身上也有不少伤口,但都来不及注意,强硬地架起马怀远将他架下城楼。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马怀远挣脱开架住自己的两个人,扶着城墙一步一步下了城楼,“对了,王文,今夜做好袭营的准备。但注意一旦对方反应过来,你们就立刻离开。”
神威军虽有火铳,但也只是轻骑兵,在守城方面绝对比不上身为重步兵的玄甲军,所以马怀远并没有安排他们守城,而是让他们做好准备,时刻都有可能让他们出城作战。
“属下明白。”第一夜脱脱以自己大营不稳作为鱼饵,想要给马怀远唱一出空城计,今夜马怀远就还他一个打草惊蛇。
夜深人静的时候,神威军悄然出城,等到距离元军还有三里的时候突然大张旗鼓作出袭营的样子,等到元军慌忙准备迎战的时候,神威军就立刻向城内返回。
脱脱被身旁的士兵的吵闹声惊醒,抓起身旁的盔甲就冲出营帐外,而当他出营帐之后,神威军又一次做出袭营的样子。“慌什么慌?”脱脱一巴掌将面前连甲胄都没穿好的的士兵扇倒在地。
脱脱清楚今夜怕是无法休息了,马怀远的骑兵就在远方的虎视眈眈,只要他们一休息,佯攻立刻就会变成主攻,城中的义军也会在第一时刻发起总攻。
“留一半人放哨,其余人休息。”脱脱回到营帐中,可他的心中悬着的大石还没有落地,他不敢休息。“派人让运粮的士兵注意四周,要是粮食被人劫走,那就提头来见。”
一连三日,徐州的城墙修补几回,城中的士兵也有些疲惫,城外的脱脱目眦欲裂,几经挫败的元军士气低迷。
“将军,这几日我们半数弟兄都已经没有作战的能力了,元军又调来了五万大军,我们该怎么办?”王文和徐虎跟在马怀远身边,哪怕两军强过元军,可十倍兵力的悬殊,就连玄甲军的铠甲都已经损坏千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