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后第二十七天,陶绮言受邀参加意大利珠宝协会主办的珠宝钟表展,她带着一部分团队成员去现场参展。
谭郁川在新学期之后就回了学校,朝九晚五的工作很规律,但新学期他带课多的大二生,还有大一的公开课,时间上也没那么自由。
他做到了婚前承诺的:用更多的空余时间来陪她,反而是陶绮言年底忙飞了。
为了她一早定好的展会,他们的蜜月期还不到一月就结束了。
谭郁川表面上带着笑容说支持她工作,晚上快把人鞭挞废了。陶绮言心虚理亏,怎么都依他,最后缩在他怀里战栗,感觉命都没了半条。
眼皮很沉,还跟他说:“等学校放长假一定补上。”
谭郁川把套子打结扔进垃圾桶,一翻身掐着她的腰让她保证。
翌日他上午满课,陶绮言跟团队成员赶去机场,11点在候机室里给他发了条微信。
【走了。亲亲/亲亲/亲亲/】
谭郁川当然没回,她又随手翻着最近的朋友圈,突然想起什么,点开搜索栏找J大的表白墙。
陶绮言还关注着J大表白墙的微信和论坛,照例每天都几十条的发,偷外卖和共享单车的、图书馆占座的音乐节找搭子的,更多的是捞人的,等等,都是寻常大学生会有的麻烦和趣事,她设置了不看此人的朋友圈,但会在偶尔专门点进去看一眼,往下一翻好多天,只挑她感兴趣的内容看。
无非一个谭郁川。
新学期总会有历史学院的大一新生在表白墙匿名问起谭郁川,糊掉的头像发送一张课上偷拍的照片外加一句感慨,底下是帖主公开收集的一溜学长学姐的科普评论。
时不时看到墙上有人发布谭教授每周公开课的时间和教室,或者是在课上偷拍谭教授今日的OOTD上传。
陶绮言与有荣焉,是因为说他衣品好的那几条帖子中,有好几套是她在早上给他搭的,领带也是她亲手系的。
她之前的舍友蒋娜工作了两年,突然不知打通了什么筋脉决定考研了,在第二年考上J大的研究生,换了个专业但依旧在历史学院。
她们的四人小群在毕业的好多年之后依旧会时不时震动,分享一下近况或发发牢骚,陶绮言看到了都会回,偶尔会觉得大四那年跟她们吃饭的场景仍在眼前,但其实已经是快四年后了。
她们都知道她和谭郁川修成了正果。因为陶绮言把婚礼请柬发到了群里,看清新郎名字的那刻,小群里爆发了史无前例的激烈讨论,一直聊到当天深夜十二点。
蒋娜和许悠都是J大的研究生,蒋娜在历史学院,今年当上了助教,经常帮导师带带学弟学妹,谭郁川每周课多的几天,她基本都能碰见他。
她第一年考上研究生时,经常跑学院楼找导师,看着刻苦学习,其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想见里面的某个人。
她偶尔路过他的办公室,没关门时扫到他的身影,都是他在备课。她的心在一瞬间会悄悄跃动一下,然后看到他摘下眼镜低头揉眉心的时候,再悄悄提起。
她并不知道他和陶绮言到了什么地步,偶尔在群里交谈上她从不敢问,但她能看到的是,谭老师很疲惫。
即使她看得到他左手的戒指,也觉得他应该没有女朋友。
谭老师会朝身边的异性露出并不自知的迷人笑容,但不会单独和异性教师吃饭,也不会允许他身边有一个身份暧昧的女性出现。至少蒋娜从没见过。
她说不清自己对谭郁川还有没有以前的那种心思,抑或是说她隐隐期待着陶绮言重新从他身边出现,毕竟她真的见过他们站在一起,她知道那有多相配。
所以在群里看到毫无预兆的一封婚礼请柬时,蒋娜心头先是一窒,确认姓名之后,再是难言的酸涩和松了一口气的情绪。
他们好像就该站在一起。婚礼那天蒋娜一直这么想,李琪回了家乡赶不回来,许悠坐在她旁边观礼时一直在哭,她一边安慰许悠激动的情绪,还要梳理自己的心绪。
她从没见过谭老师那样笑,仿佛天地间只有陶绮言一样彩色,他的眼眶里总装着她的身影。那是无尽的爱和夙愿得偿。
最终她还是眼眶酸了,没人能不被这场婚礼的用心和新人之间的情意打动。
陶绮言弯着眼睛给谭郁川戴上戒指的时候,他没看戒指,目光反反复复粘在陶绮言的脸上,那么一个大男人,眼眶悄悄红了。
蒋娜在那刻哭着笑了,仿佛一瞬看到永恒。
她看到了他爱一个人的样子,真正放下了。
她现在还是会偶尔看到谭郁川。婚后,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崭新,整个人一点棱角都没有,温润斯文,平时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但就是显得好相与多了。
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最有韵味,白衬衫黑西裤,简简单单的一身装束,从腰身到气质,往讲台上一站能把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们迷死。有胆大的新生当着还没走尽的同学在课后故意大声试探着要谭教授的微信,蒋娜不止一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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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下边支着胳膊饶有兴趣地看,手底下还要和陶绮言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