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蠕动着：“明天……”

“真聪明。”她随口夸奖，又说，“因为不想你明天去她的墓前打扰她，所以只能辛苦路师拘留几天接受调查了。”

路明呼吸急促起来，上前一步又被警方侧身挡住，“陶绮言。”

他死死盯着她，眼睛猩红，一字一顿告诉她：“我没有谋害她。”

陶绮言点点头：“我知道啊。”

路简明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谁在乎呢。”她笑着甩甩手，像是甩掉不存在的垃圾。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他非法囚禁是真、疑似谋杀是假，但犯罪事迹一爆出，网上的人谁会去深究事实真相？

就算警方公示下来，他也已经毁完了。

这有什么，陶绮言想，比起她躺在救护车上，他说的那些话相比，她已经算可以了。

法律涉及不到的地方，舆论、道德都可以清算，反正都是惩罚的工具，没什么区别。

“顺便在里面猜一猜，我妈妈她到底爱没爱过你。”她笑意不至眼底，提醒他。

路明浑身一震。

“刚才的录音当然不是全部，”她轻掸他西服肩线上的一点灰尘，轻声说，“等你出来，我会给你解答。”

路明微躬的脊背消失在视线尽头，陶绮言面上的笑逐渐淡去、散开，盯着虚空一处的眼神变得清寂茫然。手里还攥着那只老旧的灰色录音笔，死死的攥着。

她突然不知道此刻应该做什么。

直到简璃从后面揽住她的肩。

简璃唤回她的声音还有哽住的哭腔。

“言言。”

陶绮言缓缓转身，将头放在简璃颈窝，滚烫的泪顺着简璃的锁骨流下来。

她们抱得很紧，简璃一直用手捋着她的脊背，忍着泪安抚。

简璃的T恤前襟都湿了，陶绮言闷声道：“我说了，你不赶回来一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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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璃心酸又心痛地笑了，摸摸她的脸，“是，还好我回来了，不然怎么能看见这出大戏。”

陶绮言抬头，眼尾鼻尖都红了，简璃心疼地摸摸她的头。

她的宝贝，是怎么揣着这个秘密，忍耐了这么久的？

陶绮言抱着她的腰，轻声说：“我们明天去看她，我想她了。”

“好。”

*

媒体散掉，再次回到主展厅已经过了十二点，参展的人依然很多。

陶绮言神色淡淡，抱臂站在展厅一侧，将一切尽收眼底。

刚才她看了，热搜上一个爆字，是关于这场发布会。网上众说纷纭，已经掀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