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厉喝。
谭禹霖猛地转头,看见谭郁川快步走来,站在五米远的地方,拧眉死死盯着他。
陶绮言缓缓转过身去,抬眼无声地看他。
看见她通红的眼睛,谭郁川眉心死拧,对谭禹霖寒着脸沉声道:“过来。”
说罢,转身进去。
谭禹霖撇一眼垂着头的女人,恨恨握拳,跟着上楼了。
*
气氛和表情太过熟悉,谭禹霖心底发虚。
小时候他哥每次“教育”他之前,就是这个前奏。
他转身把门关好,悻悻站立,但眼神依旧梗着,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对陶绮言一肚子怨气,怼她几句算轻的。但他哥应该不乐意听,所以把他叫上来训斥。
况且有这么一出,谭禹霖也没打算再为难她了,毕竟他真的希望两个人好好在一起,这样谭郁川还能多点笑容。
谭郁川背对着他,却没有立刻说话。
寂静有些久,谭禹霖耐不住了,心虚:“哥。”
终于,谭郁川转过来,却没有他想象中的训斥,只是问他: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出国吗?”
谭禹霖无端被谭郁川的眼神震住,眼神慌乱几秒,“不就是……扔下你,自己……”
“因为我。”谭郁川直视着他,唇有些抖,“是我先伤透了她的心。”
“你可能忘了,一开始你们有婚约。那婚约,是我,用来接近她的手段。”
谭禹霖的眼睛骤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失声喊出:“哥,你说什么呢!”
没理会他的震惊,谭郁川继续说:
“之后,我还找人,伪造了她妈妈的死亡证明,告诉她,她妈妈的死,没有疑点,让她信任我。”
谭禹霖怀疑自己的耳朵,甚至有些站不稳,他发现,眼前他的哥哥,他好像从来不熟悉他。他抖着唇,喃喃:“为什么……”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侵占她妈妈的工作室,因为那可以给君宴带来巨大利润。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手握实权,在那之前,我需要充足的资金,作为我的底气。”
谭郁川的眼中有一种可怕的平静,他手持利刃,势必要在亲人面前将自己的丑陋面目剖尽。
“然而我失败了。因为我的卑鄙,让其他人钻了漏洞,她躺到了重症监护室,刚刚醒来就得知外公去世的消息,连亲人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是了,一切的一切,根源根本就不是路简明,而是他。
如果不是他居心不良,怎么会让路简明拿这些所谓的真相去逼她。他有多恨路简明,就有多恨那个曾经的自己。
所以。
“你让她怎么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