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他的眼线曾跟了她许多时日,他知道谭郁川对这个女人不同。
关键时刻或许可以牵制住他。
费承江挑拣着内容告诉她,这些真相是他最后的倚仗,他不会轻易吐露出口。他想一个年轻的女设计师,没接触过企业内部血腥的真相,能明白什么,却没想到她从始至终用漆黑的眼瞳锁着他,不论听到什么内容都是淡定如初,仿佛早就知道了一切。
茶水凉了两轮,陶绮言终于开口:“我可以给你安排个住处,别试着跑出纽约,不然我可护不住你。”
她看着费承江眼角耷拉下来的皮肉,想起谭郁川是因为他才倒在血泊中。
她笑了,对费承江半是保护半是监视,时不时还派几拨人去围追堵截,才半年,费承江就被折腾的神经衰弱了,对陶绮言更是依赖。
她想到费承江会提防她,却没想到费承江手里有枪。
最后那阵破空声,越想越像是安了消音的枪声。于是那声闷重的破肉声,成了陶绮言新的梦魇。
*
“妈的,这孙子手里有枪!”
人高马大的雇佣兵46码的大脚踩在费承江背上,碾得他口吐白沫。
司临逸垂头吸了口烟,蹲下身把烟雾喷在费承江脸上,他嘴里塞着不知名的布团,被烟呛得干呕。
谭郁川动作有些缓慢,靠在铁架上,一个眼神都没甩过去,只道:“别弄死了,还得给费总送回去。”
司临逸回头看谭郁川一眼,瞥见他挽起的黑色衬衫袖口下小臂青筋遒劲,此刻源源不断地流着血水,正顺着指尖滴到地上。
“啧。”他不耐地发出一声,那雇佣兵上前把刚刚踢到一边的枪捡起,双手递到他手边。
司临逸垂眸检查了一下消音器,没摔坏。
他接过枪,极快的上膛,对着地上那气息奄奄的人。
“砰”
轻轻一道枪声。
“啊!!”
费承江爆发出凄厉的嚎叫,早已无力的身体因为疼痛控制不住的紧缩,他抽搐着抱紧自己的大腿,弹孔汩汩流着血,他在地上几乎成了一滩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