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会做噩梦。”她声音小小的,垂着头很是可怜巴巴。
“持续多久了?”
“就是回来知道他要订婚之后,就睡不着了。”司安娜声音暗恨,咬牙切齿。
陶绮言笑出气声,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瞥过地上的彩色药片,眸光晦暗。
“我带你去医院吧。”陶绮言没给司安娜犹豫的时间,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要扶她起来,然后转头对卢卡道:“辛苦你,先生,去开车吧。”
卢卡端着水杯顿在原地,他深深地看了陶绮言一眼,见司安娜并未对她的话产生异议,只好又依言出去了。
陶绮言盯着他的背影,从地上里拣起那几粒药,随手抽了张纸巾包住了。
“这原本就是配好的吗?”
“嗯,卢卡给我买的,以前的药都过期了。”
她没看见陶绮言的动作,只扶着沙发靠背往外挪,前脚掌不能沾地,走起来虽然一瘸一拐倒也很快。
陶绮言起身,看着她的动作笑了,“刚上岸吗,小美人鱼?”
红发和裙尾随着动作一荡一荡,倒真像个刚会走路的人鱼公主。
没成想司安娜却顿住了,慢慢转过身看向她,眸光闪动,突然说:“我不喜欢小美人鱼。”
她说:“她会变成泡沫,没办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没有一个好结局。”
行至医院的路上,没人说话。
陶绮言直到刚才才恍然大悟,司安娜为何会因为司临逸订婚的事这么难过。
她太迟钝了,走进了误区,没意识到自己对司安娜开导的每一句“哥哥当然会关心妹妹”,对女孩都是一种撒了盐的疗伤。
她不再提到司临逸,反而问起另一件事。
“为什么会做噩梦?”
她的目光扫过前面的后视镜,跟卢卡平静的眼神对上,又转开。
“不知道,但我总会梦到我小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