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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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聪死了,众目睽睽、满天“侏儒”声中,他轻松脱离了那尺寸不合适的镣铐,抽出边上某个维持纪律的衙役大哥的佩刀,趁着何杨在前头开路没注意他的几秒,利落地将自己的脖子送上,据说当时血biu得老高。
此情此景,定能成为好长一段时间里附近街坊的闲谈话料。只是不知道他赴死时的惨状,还要重现于多少人的梦乡。
话说回来,这事儿吧,说严重呢,其实也不大严重,毕竟秦聪杀了两人,身体上的残疾和精神上的混沌自然是不一样的,就算是侏儒,以命偿命也是必然的。
说不严重呢,好像也是严重的,死了个人,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秦颖更是哭得眼泪停不下来。
但她哭得再惨,还是得完成审讯的任务,毕竟现在秦聪死了,他们能了解案情的主要渠道就没了,不得不多问她几句。
刚开始是押犯人,围观者多,现在变成了抬尸体,大家纷纷懂事地避让,生怕沾染上了什么晦气,大人捂着小孩的眼睛、掰着他们的肩膀远离着,担心小孩见了害怕。
季鸣月一路回到府衙,脸上还有些茫然,边上的方景星和常许都比她更快地回过神来、恢复如常了,只有她还神色微微紧绷着,瞧着像不开心,乍一看又是迷惘。
“喂,季鸣月,”方景星戳戳她,“你想什么呢?发呆好一会了,准备准备,去问秦颖的话啊。”
秦颖?
季鸣月的脑海里就回想起她说出秦聪是侏儒这事后,她看着自己、那欲言又止的悲哀眼神。
“哦。”季鸣月撇了下嘴,这才问他,“秦聪怎么突然自杀了?”
“我哪知道,”方景星耸了下肩,“可能觉得怎么都逃不过一死,与其跟我们回府衙问话、煎熬地等开衙听审和死期到来,不如赶紧一了百了?”
“是吗,你是这样觉得吗?”季鸣月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呢。”
方景星眨眼,不解:“关你什么事?”
“我……”
“哼,她是心虚。”宋书远不知何时走过来,边上跟着常许,瞧见季鸣月杵在那儿,哼哼道,“秦颖求我们别说秦聪是侏儒这事儿,她给说出来了。所以现在怀疑是不是因为她说出这事才导致秦聪自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