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远赶紧把人拉过来,可话已经说出口,那老太原本还有些痛快和鄙夷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她一改刚刚和孙子说话的温和,厉声道:“什么?那个贱人的债凭什么要俺还?俺才不还!”
“钱的事儿你跟陈娟琴好好说,我们就先告辞哈……”宋书远一时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问完了话就怕某人惹是生非,赶紧拖家带口地走了。
几人没瞧见那老太的脸色忽地苍白起来,不甚自在、声若细蚊道:“死都死了,我和那贱人怎么说……”
“这祖孙三代都一个样!”季鸣月抱着胸,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人死了,只想到钱钱钱!钱一定是他们的,债就关他们屁事!”
宋书远让她冷静:“小姑娘说话用词注意些!”
季鸣月:“我已经很注意了!”
“这陈娟琴她婆婆和丈夫也就算了,平时与她多有摩擦,见她死了没多大伤心也不是不能理解,”方景星回想起刚刚那个小男孩的态度,越发觉得奇怪,“可这孩子……死得可是他亲娘啊,他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
季鸣月嫉恶如仇:“太坏了这小孩!听他的话里,这陈娟琴也不是不管他啊,还给他送馄饨、关心他功课呢!”
“别这么说,”宋书远摇摇手,“陈娟琴在馄饨店当包工娘,这孩子啊,定是和他奶奶相伴的时间更多。婆媳之间又常争吵,那老人家免不了对儿媳妇的讨伐指责、添油加醋,孩子听多了,耳濡目染罢了。”
“那也是坏。”季鸣月不满师父给那小孩说话,“他还欺负别人!”
宋书远说:“你们想啊,他刚刚说上次她娘来了,见到那个可怜小孩被他爹打的时候,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小孩最会模仿大人的行为,这几个孩子指不定是和那个可怜孩子的爹学的。”
季鸣月瞪眼:“师父,那你这么说,怎么着都不是他的错了!敢情欺负别人的不是他、骂他娘的也不是他了?”
难得方景星这会也是站在她这边:“对啊,这孩子就是个白眼狼嘛!”
“哎呀,为师不是这意思。”宋书远也瞪眼,看向两个徒弟的眼神颇有些为难,“你们两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