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时说,“你可别哄我了,不是早就帮我看准了么?否则这两个区的资料会收集得这么齐全?”
祝玫一边按摩一边说,“我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蓝图肯定得由天才的商业设计师陈董亲自擘画才是。”
陈逢时道,“你这话说得很违心,马屁拍得不真诚。”
祝玫说,“不敢拍。”
说着,祝玫按下了他的攒竹穴,酸痛感让陈逢时“嘶”地一声道,“你这是报复么?”
祝玫却故意说,“我可真诚了,陈老板你长期用眼,要多按摩这个穴位。”
陈逢时磨牙。
祝玫心里藏着心事,陈逢时听她又半天不说话,就问,“又在想什么?”
祝玫道,“是老爷子逼你结婚了吧?”
陈逢时微愕,继而语气平静地问,“你怎么猜到的?”
祝玫道,“你现在已经牢牢把控了商业和投资这么重要的板块,眼看地产也要归你,老爷子肯定不放心。”
陈逢时应了声。
祝玫隔着睡衣,为他推了会儿肩颈,力道刚好,让陈逢时很放松。
祝玫说,“就因为这样,更需要用婚姻来绑住你了,是郭氏吗?”
陈逢时不再隐瞒,说了声,“对。”
他补充了一句,“只是联姻。”
祝玫不说话,
陈逢时双手一撑,坐了起来,转过身来问,“你在意吗?”
祝玫反问道,“为何要?”
陈逢时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眉目间,无悲无喜。
小主,
他重又躺回去道,“我并不看好郭氏的长远,他们家在全球,生意是做得很大,但扩张太快,这几年去化压力也很大,三代都是女儿,却都是娇花,就想着找个入赘女婿。可是为大女儿挑的女婿是个渣男,后继子嗣里没有出色的人物,就希望跟我结婚之后重组郭氏的一部分资产,借着瑞珂商业,拓展一下业务,更可以让我帮他们家打打工。”
祝玫突然想到他对自己的评价:天选打工人。
她笑不出来。
她问,“您怎么想呢?”
陈逢时很干脆的说了两个字,“不想。”
也难怪陈逢时这阵子积极拓展第三世界国家的业务,应该也是希望杀出一条血路,为自己博一个能够自主的机会吧。
陈逢时说,“我父母的商业联姻有多失败,我爷爷难道没有明白吗?在他眼里只有利益,只有如何把家族做大,只有如何保住陈家的万年基业。至于我们幸不幸福,快不快乐,那都不应该是问题。只要有钱,还有什么不快乐的?”
祝玫又为他按了按他曾经发过肩周炎的左肩,然后坐回了沙发边。
陈逢时道,“我打算在繁都先成立一个联络处,负责项目后续的跟进,本来想让战投部负责的,但是我问了Monica,她愿意留在这里陪你,你说呢?”
祝玫看向他。
陈逢时知道的,她不会回应。
她把他当成职场引路人。
把他当师父孝顺。
但别的,她从未松过口。
从未。
陈逢时说,“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祝玫问,“放松些了?”
陈逢时嗯了一声道,“今晚应该能睡得好。”
祝玫于是起身准备走。
陈逢时却从衣帽柜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递给祝玫道,“为你定制的,商务晚宴穿。”
祝玫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件很精致的吊带连衣裙。
她问,“披肩呢?”
陈逢时说,“没有,谁知道你那男朋友会不会出席,这里是繁都。”
祝玫默默地看看他,又看看盒子,没吱声。
陈逢时说,“May,你早该跟他断了。”
祝玫看着那条连衣裙说,“我从来没有记住过他。”
陈逢时说,“希望你记着这句话。”
夜已经深了,祝玫困得眼皮打架。
陈逢时接了电话,瑞珂投资欧洲总部有件事要请示他。
祝玫问,“叫Ryan来吗?”
陈逢时想了想却说,“我自己安排,你去吧。”
陈逢时为她开了门说,“早点睡。”
他此刻,觉得身上轻松得很,也暖融融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