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珲得了老爷子指示,陪着宋修和走了出来。
叶墨珲陪着宋修和出来,站在爷爷家外院里,宋修和问,“墨珲真的不考虑到基层去么?”
叶墨珲想了想就明白了,也许爷爷是想让自己去繁都,因为爷爷知道他报名去下派。
无非是,让他自己选择,要不要去繁都而已。
叶墨珲笑了笑说,“我比较随遇而安,做好本职就好。”
宋修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要有点闯劲才行啊。”
叶墨珲没有再说,只是应了声,“是。”
其实他只是深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叶懋琮可以有作为,是因为那个位置上需要他有作为。
而他作为一个普通的副处长,安守本分,才是尽责。
他一直觉得越位才是职场大忌。
叶墨珲又同宋修和恭敬地握了握手,司机把车开了过来,叶墨珲为宋修和开了车门,送他上车。
站在原地看车驶离,回到客厅里,见叶儒平在后院里晒太阳。
还想问自己这个惹人嫌的家伙是不是可以告退了,叶儒平却招手叫他过去。
爷孙俩站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叶儒平让小曾回去了,却把叶墨珲留下,还让保姆准备晚饭。
吩咐完了,转头问他,“晚上没安排吧?”
叶墨珲想,爷爷也是明知故问,他父亲长期外派,母亲空中飞人,但家里叔伯长辈对他的关照也不少。
今天指不定还要把大伯或者三叔叫来,有事也得没事啊。
爷爷他老人家咖位大,还有几个人能排他前面去?
叶墨珲摇了摇头道,“没有安排。”
叶儒平哼了一声道,“天天在外面胡吃海喝,乱交朋友,也不知道有多少女朋友。以后你到地方上去,我真担心你学坏。”
叶墨珲哭笑不得道,“爷爷,我不是三岁孩子了,我这个年纪,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定型了,也就这么坏了,还能怎么学得更坏?”
叶儒平听他贫嘴,气笑了,他道,“你也有脸说,但凡你有琮琮一半,我都能省点心。或者你像琛琛一样读书治学,我也算了,你看看你,你们兄弟三个里,就你最让人操心。”
叶墨珲道,“爷爷,人老了是要有点事做,不操点心,容易大脑退化,你以前管家国大事,现在管家中大事,要是家里没事,你不得闲得慌?”
叶儒平听了这话,冷笑道,“那我还要谢谢你了?为了让我这老头子不得老年痴呆,你故意不学好?”
叶墨珲道,“我也没那么伟大。”
叶儒平气得问了一句,“小混蛋,你爸妈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讨债的?”
叶墨珲道,“这你要问他俩了,我那时候还不懂人事。”
叶儒平被他气的,直接道,“你闭嘴。”
叶墨珲默默闭嘴想,自己这不是彩衣娱亲,博爷爷一笑么。
他这个孙子,当的可真孙子。
爷孙俩坐在槐树下,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茶具,叶墨珲被要求闭嘴,只能帮爷爷泡茶。
别人家都是爷爷泡的茶,有一种味道叫做家,他们家是他泡茶给爷爷喝,爷爷还嫌他动作浮夸。
叶儒平问他,“你这次报名下基层,是因为这阵子在部里待得不得志?”
叶墨珲想,刚刚还让他闭嘴呢,这会儿又问这种送命题,回答是或不是都会得到一番数落,他决定继续遵照爷爷指示,认真闭嘴。
为叶儒平泡了茶,叶墨珲端着笑脸恭请老爷子喝茶。
叶儒平道,“回话呀,刚刚牙尖嘴利的,怎么这会儿哑巴啦?”
叶墨珲道,“您不是让我闭嘴吗?”
叶儒平哼了一声道,“我要是让你别呼吸了,你是不是能憋死自己?”
叶墨珲道,“那倒是不能。”
叶儒平瞪了他一眼,接了茶,喝了一口。
叶墨珲这才认真回道,“也不是说不得志,只能说以前几任领导做人做事都太周到了,突然来了个不是这样的,还没调整过来。”
叶儒平听他这么说,才顺了气,祖孙二人倒是认真地说起了话来。
叶儒平道,“人和人之间,关键在于比较。也许你再换个地方,又会觉得现在这位,也有他的过人之处。”
叶墨珲的确也曾这么想过,说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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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儒平继续道,“当然,他原来在地方上,当过重要单位的一把手,什么事都是自己说了算,手上权力很大,忽然到了部里,当一个处长,连中层干部都不是了,这当中有落差,也是正常的。”
叶墨珲点了点头,他道,“我一直在尽量配合他。”
叶儒平却道,“不是尽量,而是必须配合他,这是你的本分,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