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若尔的采矿权,是为一家香江知名企业拿的。
他那时候在尼若尔大使馆工作,这家公司跟着好友李复之,一起过去投资基建。
他帮那家企业打招呼,也是因为对方答应,为他在龙城主政的堂哥叶懋琮开发一个项目。
本质上,就是利益交换。
结果,叶懋琮推的这个项目一炮而红,成了楚岭商业发展的经典案例。
而帮着协调采矿权的自己则成了小丑,此后大大小小的家庭聚会场合,都要被他爸拿出来批判一番。
小主,
不管叶懋琮帮着说什么,他老爹就是觉得他逾矩了。
一个三秘,操着商贸参赞的心,就是不讲规矩。
而这次这批货物的事情,就更是离奇了。
他的上一任领导竺绪忠刚刚去了一家国有企业任副总,兼二级公司的董事长。
国企内部也有各种派系斗争,竺绪忠被人掣肘,故意卡着这批货。
刚好他给竺绪忠打电话,讨教一个工作上的事,问起近况,竺绪忠就说了
作为自己曾经的领导,竺绪忠待他一直不错,所以他主动请缨帮了这个忙。
现在,又多了一个罪名。
反正,在他父亲看来,他们运用权力,是为民服务。
而他请人帮个忙,就是政治掮客。
在他们眼里,他就是这么不成器。
叶墨珲也不反驳,随便他们质问,反正,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他们从不会站在他这一边,在这个家,他永远在众人的对立面。
所以,他为什么要出生呢?
只是为了让叶家有一个反面案例,警示身边人,不能像他这么废物,是吧?
叶煦铤和黄静两个人靠坐在一起,看向单人沙发上的他问,“你下一步自己有什么打算?”
叶墨珲无所谓地道,“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黄静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叶煦铤道,“33岁的人了,天天这样混日子。你觉得很光荣吗?”
叶墨珲依旧不说话。
叶煦铤继续道,“方才周志庸跟我提了提,想让你和他们家周慧颖见见,你看呢?”
叶墨珲看向自己的父亲,有些不可置信。
他说,“你们打算让我联姻?”
叶煦铤道,“周志庸和我们关系一直不错,大家知根知底,颖颖我们也是看着长大的,你有什么意见?”
叶墨珲闭了嘴,过了会儿才憋出一句,“我不喜欢。”
叶煦铤道,“盂兰也是你自己选的,你喜欢了就过好日子了?”
叶墨珲想说那不一样,但这件事无从解释,他干脆不说了。
反正他们说的都对。
既然他们这么想,刚刚就直接拉他去订婚不就好了,还非要装模作样搞个意见征询,好像征求了他的意见,他们会采纳似的。
叶煦铤道,“前几天碰到你们王部长,他还是想让你外派,你自己怎么看?”
叶墨珲道,“无所谓,反正天天在部里写材料也无聊。”
叶煦铤眉头一皱。
黄静知道自己老公看不惯儿子这副混日子的态度,隐隐有要发飙的趋势,咳嗽了一声,提醒道,“现在是给你自主选择的机会。”
意思是,再不知好歹,就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
叶墨珲不语。
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注定了平庸是罪。
他道,“没关系,我服从安排。”
黄静拍了拍自家老公的手,叶墨珲也看到了叶煦铤额头的青筋隐隐暴出。
他的手交握在一起,拇指和拇指绕着。
叶煦铤道,“周志庸也算是你太爷爷的旧部了,大家关系一直不错,你真的不考虑?”
叶墨珲说,“你们同意就行了,反正我就是个工具人,我的意见重要吗?随你们摆布好了,我的想法你们不必在意。”
叶煦铤怒道,“你——”
话未说完,被黄静拦下了。
黄静道,“个人意愿也很重要,但你也不能一直这么混下去吧?”
叶墨珲道,“我认认真真工作,简简单单生活,怎么就混了呢?你们希望我怎么样?我当时说要想去企业,你们就担心我打着叶家的名号出去当政治掮客,江湖骗子。我在体制里,你们又嫌我不求上进。好,那我就当个废物,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