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玫道,“说好我请客就我请客,谁点菜谁买单,场面上的规矩,你要请客下次聚会你来,好吧?”
谢衡的手机被祝玫抽走,他挑了挑眉,没有再说。
祝玫买了单,送走了沈钰菲和陶夕佳。
杨南真有车来接他,他要顺路带谢衡。
谢衡却拉着祝玫到一边问,“你自己的事情,怎么样了?过年我还看到他陪着新来的书记到指挥大厅慰问了,那天我值班,正好在。”
知道谢衡说的“他”是谁。
当年祝玫和黎沐风谈恋爱,吵架冷战的时候,还经常咨询谢衡,了解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祝玫没说什么,只是沉默。
谢衡道,“玫子,他都有孩子了,你别等他了。”
祝玫看着远处,说,“年初一的时候我看到了,渤江发布上,他陪同领导视察,镜头不少。”
与长相猥琐的一众中年男人相比,他外形俊秀,记者不自觉就给了他更多的镜头。
谢衡用脚尖踩了踩地面道,“玫子,男人比女人现实,他已经过上好日子了,30岁的区委常委,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代表他很快就要副处了,才三十出头就副处了,多少人一辈子都踏不上副科。”
祝玫也低头,再抬头看他的时候,一脸的淡然。
她说,“我没什么放不下的,不过是还没遇到爱的人而已。”
谢衡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道,“你知道就好,玫子,我希望你幸福。”
他看着已经被岁月腐蚀泛黄了的餐厅的外墙。
小主,
一旁的墙上,手绘着一幅山间田野的春色。
勾勒出年少时,花开漫山的盎然。
就像年少时,盼望长大之后能够获得的,永远阳光明媚的自由光景。
可长大了才知道,成年后有多少苦。
曾经期盼在成年后看到的绚烂世界,原来在年少时早已看遍。
也只有年少时的单纯心境,才能欣赏一花一树,一草一木,看不到岁月改换,草木凋零。
祝玫反问他,“那么你自己呢?”
谢衡笑了笑道,“我就这样挺好。你知道的,我对家庭和婚姻不抱什么希望。”
祝玫听了,望向他的眼神,他不愿看到。
他别过了脸去说,“没事的,他们也老了。”
小时候,谢衡的爸妈经常会为了琐事吵架,甚至大打出手。
谢衡就会躲去祝玫家,两个人窝在祝玫的房间里,打游戏或者看漫画。
祝玫的外婆会端着好吃的水果来给他们吃,祝姌每次下班回家,都会给祝玫带礼物回来,也都会有谢衡的一份。
糖果、巧克力、饼干、鸡蛋糕,那些甜蜜的记忆,最初都是在祝玫家体会到的。
谢衡常常在祝玫家里吃了晚饭再回家。
那是他曾经的避风港。
谢衡曾说,等他长大了,一定不会成为像他爸那样的人。
他当时也憧憬过幸福吧,可现在却这样悲观。
祝玫想起他爸妈的样子,也就不言语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保重。”
谢衡应了一声,先上了杨南真候在那里的车。
回想童年时光,多么无忧无虑,一群人在村子的田埂上奔跑,玩山洞探险的游戏,去废弃的防空洞比胆量。
农忙时候回家帮忙,春种时候去地里插秧,秋收麦子,当做小学的学费。
回忆里的那些时光,都笼在了浅金色的阳光中。
社会发展了,人们离开故土,进了城市。
其实挺感叹的,十多年了,大家都不一样了。
祝玫和祝蓉蓉要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