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为何要这样做?景安之不明白。
谷翠早就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也早就守在了门扉之处凝视着景安之良久了。
可是见他迟迟不进正屋来,她便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走下了青石台阶,朝着景安之敛衽一礼道,“世子爷,姑娘有话对您说。”
景安之这才收起了神思,朝着揽月阁的正屋走去。
揽月阁的正屋内,荣梦晗这正柔若无依地坐在一方团凳上,她那双美丽的眸子此刻泫然欲泣地凝视着案桌上的瓷器。
景安之一见,就慌了神,“这是怎么了?”
荣梦晗别开了俏丽的容颜,却只道,“爷终于回来了。”
景安之实在是着急,便朝着她又走近了两步,也终于瞧见了她脸上的委屈之色。他大怒道,“是谁欺负了你?”
荣梦晗并不直说,只是哽咽道,“我知晓自己配不上世子爷,所以我也不抱着能与世子爷厮守一生的奢望,可是她为何要如此作践我?”
荣梦晗的哭声凄厉又婉转,将景安之的心刺出了丝丝密密的痛意。
“什么作践?谁作践你了?”景安之沉声问道。
荣梦晗痛哭不语,身旁的谷翠却是直言不讳,“世子爷,今日太太让两位嬷嬷来伺候姑娘本是好意,姑娘也是感激不尽。只是夫人为何要送来这样的双耳瓶作践姑娘?姑娘在教坊司辗转流离,几乎拼了命才保了下清白,只怕在外人眼里她就如同这烙在玉瓶上的印记一般脏污不堪。”
这一番话不仅刺痛了景安之,也让一旁的荣梦晗陷入了深切的悲痛中。
双耳瓶本是洁白无瑕的精致珍贵瓷器,有了一道横桓在全身的残破划痕之后,便变得一文不值。就像她景安之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