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厌恶的看了一眼满身油光的房遗爱。
她觉得吏部对他的“诞率无学,颇有武力”的评价有些敷衍。
还得加几个字,不学无术,蠢如莽夫,不解风情的蠢货。
“房遗爱,见我出事你很开心么?”
房遗爱摇摇头,轻声道:
“出事,出什么事,少而幕艾,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都不说什么,你怕什么?!”
“再说了,您是公主,是君,我是臣,我怎么敢偷偷的开心呢?
提醒你一下啊,阿耶病了,你一会儿说话小声点。”
脸色通红的高阳冷哼一声,心里对房遗爱更加的厌恶,快步离去。
走过大院,高阳一路来到后院,径直走到房玄龄的书房前。
看着半掩着的书房,高阳一时间有些踌躇。
她这一生最怕的四个人。
父皇,长孙母后,颜白,外加仅一门之隔的公公房玄龄。
怕颜白是因为颜白从不谦让她,怕颜白那双看透一切的似笑非笑的眼睛。
但一想到颜白,高阳不由得有些痴愣。
她很多时候都在想,为什么房遗爱不是颜白这样的人?
为什么房遗爱不能写出惊为天人的诗词。
为什么房遗爱不能像颜白那样博学多才。
为什么房遗爱什么都不会?
就会展示他那一身恶心的皮肉?
“高阳回来了是吧?快快,进来,进来,咳咳咳……”
听着房玄龄的咳嗽声,高阳心里不由得一软。
来房家这些年,公公,公婆都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里。
深吸一口气,高阳推门进屋,规规矩矩的行礼,规规矩矩的问安,。
伶牙俐齿的她在房玄龄面前很是乖巧。
她知道,这是父皇信任的人,在他面前不能放肆。
“孩儿高阳给阿耶问安!”
房玄龄摆摆手,笑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案桌上有泉州来的红糖,是最上等的,我知道你喜欢,一直给你留着呢!”
高阳点了点头,他知道公公找自己是为了玉枕之事。
可此时公公什么都不说,反而嘘寒问暖起来,还给自己留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高阳如坐针毡。
她害怕这样未知的等待。
“遗爱他是我的孩子,当父亲的我心里清楚。
他不是那么好,不是那么完美,书院说养不教父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