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也笑道:“元叹先生,西凉军上上下下,感念骠骑将军厚恩,决议要为骠骑将军报仇,你就看不出来吗?骠骑将军方才亡故,我等便投降杀了他的敌人,骠骑将军泉下有知,岂不心冷?劝我军投降一事,烦请不必再提。”
顾徽看着贾诩,说道:“如今贵军失了弘农,无家可归。南侵荆州,主将亡故。粮食不济,士气不振。凭什么和我荆州军一战?”
贾诩看了张绣一眼,张绣会意,立刻低吼道:“就凭我刚死了叔父!叔父待我若子,叔父方死,我便交出家业,我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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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徽看向张济,显得为难起来,是啊,自己刚刚也是用人之常情,说得胡车儿无可辩驳。
现在张绣这情形,怎么可能投降。
但士颂也不想在他们这支军队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逼其投降,但似乎有些难。
于是,顾徽按士颂的吩咐,提出了第二套方案。
他叹了口气,说道:“唉,张将军所言不虚,确实如此。那我们两家罢兵讲和可好?”
“怎么个讲和法?让我们交出所有粮食武器和马匹,回去西凉当农民吗?”张绣演的有些浮夸,顾徽一眼就看穿了,但还是不动声色,微微思量。
等营帐中安静下来后,顾徽说道:“诸位看这样如何,荆州为西凉军提供粮草,西凉军则驻守于鲁阳,恢复军力。一来,防止关中诸侯和曹操趁机偷袭荆州;二来嘛,若是有机会,张将军也可杀回关中,夺得司隶。”
这个提议,和贾诩事先预计的如出一辙。
胡车儿等人,很是吃惊地看向贾诩,想要看看这位西凉第一智者,要如何答复。
贾诩故作沉思。
而后,劝说张绣道:“少将军,此法倒是不无不可,一来没有辜负骠骑将军不服输之心;二来,也可保全将士;其三,也算是和荆州结盟,日后还有机会杀回关中,为未来留下了希望,我看可行。”
顾微的脸上露出笑脸,满以为就这样谈成了,结果张绣冷哼数声,当着顾徽的面,给张济的灵柩磕头。
而后说道:“荆州天下粮仓,会在乎我们抢走的这点粮食?这样吧,你荆州给我三百万石粮食,算是你家主公的吊唁礼了,而后每年,供给我军两百万石粮食,我去给你荆州守鲁阳城。”
汉制,三十万石粮食每年可养兵万人,西凉军怎么算也就一万出头,一年的粮草怎么也不可能消耗这么多。
顾微心说,这张绣是想用士颂的粮草,招他自己的兵。
笑话,在荆州招兵,你抢得过我军,你在鲁阳招兵,最多也就招募一些关中南逃的难民罢了。
这个条件,顾徽当然没有同意,他在营内和张绣讨价还价半天,最终达成协议。
荆州军不追讨西凉军抢走的粮食,另外支援粮草五十万石。
此外,每年按西凉军人数,给予军粮支持。
而西凉军则不计较荆州射杀张济之仇,愿意成为荆州藩属,为荆州守护鲁阳,抵御北面来敌。
从武关到鲁阳的路,士颂也走过。
当时还是被张济堵在武关,不得入关。
现在的时局,却早就发生了变化。
自己攻占了武关,张绣部反而被自己堵在了荆州,成为了自己的藩属,前往鲁阳守城。
既然讲和,在张绣率军去鲁阳的路上,士颂当然还是得尽地主之谊。
尤其是,他想要见见张绣军的一干人等。
别的不说,这三国第一毒士贾诩,士颂是神交已久。
当然,士颂不会选在三户城内,大摆宴席接待张绣等人,那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士颂把地点选在了宛城,以这,里曾经是自己北上关中勤王的后勤中转基地。
名义上,他让张绣部入城休整,同时,也怀念一下过去和李傕的战斗。
虽然那时候,张济也跟着李傕一道想要抢献帝,但现在张济的死,多少是被李傕逼出来的结果,有共同的敌人,总是好做朋友的。
宴席上,士颂和张绣并列坐在首席,张绣以下,依次坐着贾诩、胡车儿、雷叙、张先等人。
士颂这边,则坐着顾徽、裴潜、向朗、黄忠、邓方、沙摩柯。
而且,士颂别有用心的让张济部降将邓济,也列席参加,虽然坐在后面,但毕竟也参加了。
“向朗,你用泡过麻沸散的倒钩箭射,伤过胡将军,还不趁现在这个机会,给胡将军敬酒道歉,更待何时啊!”席间,士颂笑嘻嘻地端着酒杯,让向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