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士颂等待的,想要的,召他入京的诏书,却没有来。
即便如此,士颂还是笑嘻嘻地把赵彦迎接入城,摆出酒宴招待,让手下文武作陪,觥筹交错,三杯两盏之后,赵彦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文定侯,你是不知道,陛下是有多么欢喜。听说陛下看见郭汜的人头后,先是放声大哭,继而仰天大笑。杨彪、董承等立刻将众官赶出,我等在外面,嗝。”赵彦打了个酒嗝,虽然是朝廷议郎,但能放开了喝清远香,还是头一次,赵彦有些醉了。
赵彦看着士颂嘿嘿一笑,说道:“文定侯,你家的酒真好。”
“赵议郎,你可别吊我等胃口啊,陛下见郭汜人头后反应如此激烈,那后来呢?”廖立借着给赵彦添酒的机会,催促道。
“嘿嘿。”赵彦拉住廖立,说道:“听说陛下直接抽出了天子佩剑,将郭汜首级,砍得稀烂。还边砍边骂,死贼子,你也有今天!我在外面都听得出来,陛下很是解恨。后面杨太尉告诉陛下,文定侯你阉了李傕之子,重伤了李傕,西凉军再无威胁,陛下更是激动的嚎啕大哭,说终能告慰先祖了。”
“既然如此,陛下难道就不准备召见我主吗?”廖立心里有些急,说话的语速快了不少。
赵彦从廖立手上拿过酒壶,给自己倒满一碗酒,说道:“陛下本来是准备召见文定侯的,结果还没有走到洛阳,李傕那厮,居然把郭汜之子郭空,以及郭家上下三百余口的人头,悉数送到了陛下面前。说这次关中之乱,罪在郭汜,李傕也是一时糊涂,此刻向朝廷求和,愿意为朝廷守护长安,戒备西北羌患。”
士颂听了微微一笑,李傕杀郭空的事,他也是刚知道不久。
这次和西凉军作战,自己处处被动,他早就让伊籍派出了大量的暗组间谍,四处打听消息。
为西凉军出计,半夜火攻自己营地,用壮丁的命,逼自己放弃营地的人,是贾诩。
攻新安失败后,两次设计埋伏自己的人,也是贾诩。
而且这两次计谋,都成功了。
若不是自己练兵勤快,荆州军上下,都是精锐之士,处于绝死之地,犹能死战不退。
再加上自己还有还有黄忠的神射,周泰甘宁这样的猛将,这次只怕,真会被吃掉。
在打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暗组也带来了西凉军最新的消息。
那天西凉军退军之后,张济是直接返回了自己的根据地弘农。
李维胡封自然是带着人马返回了李傕部军营,而郭空,却直接带着人马返回了长安,将长安占据。
后来李傕收拢西凉军败兵,也退回长安。
他打出的“投靠”女婿郭空,甘心在郭空手下为将的旗号,请求郭空收留。
郭空以为李傕死了儿子,自己也受了重伤,居然就这么相信了,把李傕的军队放了进来,以主公的身份自居。
结果李傕进城当天晚上,正当郭空把郭汜的美姬小妾们拉到自己房里厮混的时候,李傕联合胡轸,在长安城内起事。
郭汜旧部之中,谁都看郭空不顺眼,无一例外,全都投靠了李傕。
李傕也不客气,直接吞并了郭汜旧部,把郭家上下杀得一个不剩。当着郭空的面,把郭汜的众小妾笑纳之。虽然受伤了,但李傕年纪不过五十左右,只要伤养好了,这么多女人,也不怕不能再生出个儿子来。
接着,李傕不但把郭家上上下下的人头送给了献帝,更是放回陷在长安的公卿百官。
甚至是留在长安的宫女,以及随献帝逃走官员们的家眷,皇室的车驾器物服饰,都一股脑的全部还给朝廷,表示臣服。如今,这些东西都在前往洛阳的路上。
赵彦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胡乱的摆手道:“太仆韩融至长安,奉命安抚李傕,将百官及家眷带回洛阳。路上会经过新安,陛下的意思,是由文定侯率军,沿路护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