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适应?”牛大婶是真的很想掰开这个人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屎不是脑子,她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牛大婶一个外人都替她感到害臊,她怎么还能当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呢?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只是借住,借住啊!借住是什么意思?意思是那不是你家,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的地方,你在自己家里随心所欲惯了,我大姨也全都依着你,没成想竟然把你纵成了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
“那我习惯了啊,而且那宋家人根本就瞧不起我,你瞧他们那待客的茶水,清得和白水一样,也好意思端上来,我不过是提几个小要求而已,他不答应也可以商量的嘛,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我们母女给打出来了,不就是见我没有男人可以依靠了,想要欺负我吗?”
说着说着,她又委屈上了,颍川发大水,她的家被淹了,家人也都淹死了,只剩她跟女儿逃了出来,两人一路辗转回到家乡,其中心酸自不必言说,然而她似乎忘了,她的家人可以容忍她,但别人却并不会,也不可能纵容她的任性。
牛大婶是恨铁不成钢啊,她痛心疾首的给这个表妹讲着道理:“当初是你死活不肯娶妻,非要嫁人的,现在妹夫没了,你就可以上别人家里耍威风了吗?还说人家看不起你,你看看你自己,所言所为又有哪一点是可以让人瞧得起的?”
外边的三人掰扯了很久,声音那么大,宋家人想听不见也难,早饭的时候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宋阿麽还有些气不顺。
“你们听听,哪有这样来别人家借住的?我一把年纪了都知道去别人家得谨言慎行,她倒好,上来就说我们家茶水不好,还给我点起了菜谱,我瞧她真是好大的谱啊,女儿都这般大了,怎的人却这么不知羞,教出来的女儿也不是个好的,哼,我看将来谁家女娘哥儿愿意嫁给她!”
娶不到老婆这话在宋阿麽这里已经算很重了,大家也知道宋阿麽被气得不清,其实他们也很生气,你如果要借住,好好说话难道会死吗?上来就让人挪屋,搁谁家都是会被打出去的,没把人给打伤,都已经算宋阿麽跟宋秦氏手下留情了。
宋爷爷给宋阿麽顺毛:“是是是,别为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气了,身体要紧,来来,先吃早饭,你都骂了一早上了,肚子该饿了吧。”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宋阿麽大早上就一肚子的气,外面的三人也不知道何时离开的,横竖宋家人今天都从后门出入,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堵着门口。
宋春临悄咪咪的伸出了一根精神力丝,跟在那对母女身后,眼看着她们回了村子里面,牛大婶到底是心软,没舍得完全不管她们,带着两人去找了族长,由族长出面,匀了一间无人居住的旧屋给两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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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虽然又小又旧,母女俩住也绰绰有余了,宋春临看着她们一脸嫌弃的搬了进去,那女儿似乎还对自己家的房子有些恋恋不舍。
“娘,这里也太小了,不如那宋家宽敞明亮,你瞧瞧这院子,全都是草,太丑了。”
牛大婶的表妹没好气道:“你想住大屋子,难道你娘我不想吗?都怪那老不死的,住他一间屋子,能要了他的命不成,看得这么紧,活该他当一辈子的泥腿子。”
“可是娘,他们家早饭,闻着好香呀。”女孩砸吧着嘴巴,有些可惜没吃进嘴里的早饭。
她娘也咽了咽口水,该说不说,那茶虽然清澈如水,但喝下去后喉头都觉得很舒服,跟她往日吃的茶是完全不一样的口感,并且那清茶似乎更解渴。
“都怪宋家人,差一点,咱们就住上大房子了,老不死的,别让老娘遇见他!”
后面女人骂的很难听,宋春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无耻,不仅完全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她甚至还教唆自己的女儿去勾引宋春生。
宋春临瞪大了眼睛,他哥哥下个月才满十五岁,她女儿眼瞅着都有十七、八了,这个年纪不论是女公子还是女娘,都已经在相看人家了,而他们,竟然开始肖想一个未成年!
宋春临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他哥哥可是个汉子啊,女公子配汉子?那两口子将来谁上谁下?
好在宋春生平日里都要去上课,休沐的时间也只会窝在家里玩,跟那母女压根不会有碰面的可能,这让宋春临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然他可真怕自己会不会做出一些天理不容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