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这个做师父的倒是半点不急。
“放心,八果之前只是识人不清,不是没有能力对付那群人。
我敢让她自己去,也是信任她。
我的徒弟,别的不说,打架从来没输过。”
陶土汪汪叫了两声,陶眠摸摸它的头。
“对吧陶土?”
“汪!”
程百里听陶眠说话的语气如此笃定,也稍微安下心来。
“希望蓝枳能早日归来……与我们团聚。”
此时的蓝枳身在采女寨,在族长小楼枯坐。
其实从重回采女寨那天起,她就一直住在这个地方。所以现在换了个身份,也没有太大的感触。
她现在在的这间房,是上一任族长蓝玉和生前的房间。母亲身弱,因而房间的布置也很简洁。
蓝玉和病故后,这间房的布置就没有再变过。蓝橘不喜欢来一个死人的房间,所以这里保存得还算完好。
蓝枳坐在梳妆台前,面前是一块铜镜。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和当年梳妆簪发的蓝玉和有七八分相似。
台面上摆放着一本族谱。蓝枳把它翻开,心里默默地读过每一个蓝家族长的名字。
她们都是自愿坐上族长的位子么?她们有没有想过逃离呢?
不得而知。
昨天楚北笙和蓝橘各自接受了处罚。蓝枳亲眼看着浑身是血的蓝橘被封进那口黑沉的棺材,孔武有力的青年将一根一根棺材钉敲进去。
那一刻的蓝橘还活着,眼中满是泪水和绝望。
但蓝枳想,她还是比当时的自己要好过点。
最起码她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没有感受到被背叛的痛楚绝望。
至于楚北笙,蓝枳没有去。
据说他被断骨后几乎就要死过去,把他送进神山,估计连今夜都挨不过。
小主,
蓝枳听过族人的汇报后,点了点头,让他们所有人都离开。
之后蓝枳做了另外一件事。她拟下诏令,在其中提到了几户人家,让他们外出把族中刚采摘好的药草卖掉,还让他们带上了自己的媳妇孩子。
这几户人家刚搬来采女寨没有多久,还以为是族长故意为难他们这些人。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异议,趁夜色离开采女寨。
随后蓝枳再也没有召见任何人。
天要亮了。蓝枳从母亲的房间离开,只带走了那本族谱。
这是一本老族谱,没有她的名字。蓝枳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最后面。
随后,她的掌心升起一团火,火舌将整本族谱吞噬。
火光将她的眼眸映得发亮。
做完这件事后,蓝枳独自一人来到祭坛边。
族人陆陆续续地到了。
蓝枳仍然是前几天的素净打扮,背后是古树和神石。
她面朝着所有族人,以及坐在两侧的长老。
蓝枳提前在脑海中设想过这一幕,也许她会愤怒到声音发颤,也许她会因为复仇成功而畅快地笑出声。
但是没有,这一刻真正降临时,蓝枳表现得无比平静。
她像在和族人聊昨天晚上吃什么一样,语气平淡,声音徐缓。
“今日召见诸位来到祭坛,是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诸位亲眼见证。
我是蓝家第三十二任族长,至此蓝家已为采女族守护神石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