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正在辨认自己所在的地方。
“虽然是我的居处,但好像又不是。看起来很相似,又有点区别。”
他嘀嘀咕咕,说了一串废话。
片刻后,以拳击掌,作顿悟状。
“啊!该不会是我那狼心狗肺的六点五徒弟,为了让我放下警惕,又给重新造了个一模一样的地方关着我吧!”
六点五弟子。因为陶眠心想沈泊舟好歹在他这里任劳任怨做了半年事,总得给对方个名分。但冠以七弟子他又觉得亏,所以起了个六点五弟子。
有零有整的。
寝居内安静非常,听不见虫鸣,也没有鸟叫,窗外是无尽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月亮,什么都看不见。
因为这扇窗透过来的景色似乎不会发生变化,没有白天,没有黄昏,所以陶眠也不知道他被困在这里到底多久了。
应该是很久了吧,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在断崖式下跌。
和他一起被关起来的,还有黄答应。
黄答应作为一只沉稳的鸡,自然不会像仙人这样满屋子乱转。自始至终它都站在屋子里唯一的那张桌子上,姿态高傲,睥睨众生。
仙人在自问自答,黄答应本是不打算去理睬的。
但这时仙人突然问它。
“黄答应,你怎么看?”
“……”
黄答应想说它用它那双敏锐的鸡眼看。
但它不会说话,作罢。
黄答应现在已经不知道六弟子把一人一鸡关在一起,到底是折磨人,还是折磨鸡。
陶眠看起来适应良好,但黄答应快被他折磨疯了。
如果黄答应独处,它是不会疯的。让它精神失常的源头一定来自于陶眠。
但如果陶眠独处,他可能要疯。不过现在有黄答应在,所以他那条象征着精神正常的线还没有断。
他和黄答应,黄答应和他,就是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现在沈泊舟把他们俩关在一起,真是好歹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