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沈意浓。”
她跪着,萧寅焕也只见到她一头浓密如丝绸的黑发。
“抬头。”
沈意浓眼睑低垂,慢慢的抬头。
一张巴掌大的娃娃脸闯入眼眸,肤色很白,可与枝头白雪相媲美,唇瓣盈润嫣红,可能一路来被冻着了,鼻尖一抹浅浅的粉,像荷花初绽。
“沈意浓?”
“既然敢当街拦东宫车驾,所为何事?”
“父亲沈炳乃户部尚书,近日轰动朝堂的河堤款贪污案并非家父和阿兄所为所为,实为栽赃陷害,素闻太子殿下仙姿玉质、琼枝玉树、琨玉秋霜,行事公允,若、若是太子殿下肯救家父和阿兄,浓浓、浓浓什么都愿意做。”
啧。
分明心里怕得要死,说愿意时还咬着唇瓣,那长睫毛密密的颤啊颤啊的,分明极其不情愿,还违心的说什么都愿意。
像极了一只自愿送入狼口的羊。
他抬了头,太子才终于看清她一张脸。
果然桃羞杏让,耀如春华,倾国倾城之貌,辅以此刻楚楚之态,竟然意外勾人。
她眼睛好看,又特意描过眼妆,含羞带怯朝他看过来时,媚态尽显,像只勾人的狐狸。
太子曲起手指轻敲桌面,“姑娘可知什么都愿意做是什么意思?”
她又抿了下唇,“只要太子殿下肯出手亲查还父亲和阿兄清白,浓浓、浓浓什么都愿意做,即便做殿下外室。”
“浓浓?”这名字从萧寅焕喉咙里溢出,带着他声音里的沉哑,竟然别样缱绻。
“这是臣女小名,家父和阿兄他们都这么喊。”
有意思。
为救家人,高门大户的嫡女甘愿给他做见不得人以色侍人的外室。
梦里乱七八糟的,他竟然还梦到自己变成了裴靳。
裴靳还挑衅他,“这一世换我来护着浓浓。”
萧寅焕刚想说话,就被平安的喊声喊醒了。
“主子,该起来去上朝了。见萧寅焕好像被梦魇着了,他还晃了晃他。
萧寅焕醒来,茫然看了下四周。
他坐起来,脑袋有点疼,他怎么梦见他和沈意浓,梦境真实,他是太子,沈意浓还胆大包天打算色诱救父救兄。
还说他肯出手相救,她甘做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