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躬身捂了下。
“主子。”
萧寅焕一只手撑着桌角,脸上皱得不成样子,很快咳出一口血来。
猩红的血染得他的唇妖冶,让他显得更是疯魔。
“主子,你吐血了。”
两人要上前,被萧寅焕挥手制止。
“快去传令,不然她都跑没影了,不准将人弄伤弄疼。”萧寅焕勉强站直,自己掀袍往外走,“回来她要是伤着了或者少一根汗毛,提头来见。”
“还有,让天下阁传关于沈意浓消息过来。”
说完男人脚步不停往外走,玄色衣袍猎猎。
在院子那恰好遇到从房间里出来的纪瑾,纪瑾见他脸色黑得可怕,带着隐忍的狰狞,忙喊他,“阿焕?不是说要跟沈小娘子回家,这是要去哪?”
萧寅焕充耳不闻,脚步不停,到了府外直接翻身上马,驾的一声,没多久身影就消失在拐角。
扶影和平安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喘。
纪瑾忙拉住扶鸦,“阿焕怎么了?我说话他都不理?”
扶鸦脸上那狰狞的疤抖了下,“沈姑娘不见了,主子多半是要亲自去找人。”
“不见了?阿焕不是挺有信心说人小娘子在等他吗?”
扶鸦顾不得多说,“主子动怒了,发了好大的火,还吐了血,属下怕他出事,先不说了。”
“什么,还吐血了。”
要出事。
纪瑾顾不得吃饭,也跟着扶鸦他们后面跑。
三人一人一马去追人。
萧寅焕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才回来。
一身玄衣被月色浸染,他看着自己被月色晃出来的影子,孤单得可笑。
就像小时候他和母后跌下幽灵山,好像被所有人丢掉,又好像从未被任何人在意,孤零零的躺在那,被一望无垠的黑侵袭。
幽山狼王在耳边咆哮,啃咬他的身体,他竟然不想反抗,因为他活着或者死了,无人在意。
沈意浓,你救了我,护了我,给我过生辰,送礼物、我生病你守着我,可现在你为什么又丢下我?
他整个人就像被人抽去了魂魄。
落寞的、孤寂的。
脸色苍白得厉害。
清冷的月色照在他那张完美如雕刻的疏冷脸上,将他照出一种千年雪山的薄凉来。
他抬头看着近乎满圆的月,淡扯着唇角,“沈意浓,你好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