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的同时,萧寅焕的心也跟着震了一下。
他站在灯火阑珊处看着沈意浓,她娇悄悄的一个,调着一个高马尾,此刻那马尾被窗子外面的风晃得微微摆动,一点点拂过他的喉结。
像有人拿着刷子在他心尖上挠,痒又酥。
她背对着他,那么小,却整个人挡在他面前,大有要为他挡剑的意思。
她明明没有武功,在有人朝他举起屠刀那一刻,却为他挡下了刀尖。
时至今日。
竟然还有人会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护着他。
这种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那样的陌生,又那样的令人着迷。
除了母亲,从未有人如此护过他。
他活得像狗,在阴暗的地狱,曾被人狠狠的折辱、谩骂嘲笑,所有人给他的都是刀子,他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
萧寅焕眸子映进了桌子上的烛火,一簇火苗窜在他眸子深处,烈烈的燃烧,燎原之势。
“打中了!”沈意浓看着那三个应声而倒的人,看一眼自己手枪,颇有些得意,“正中眉心!”
沈意浓只拿枪打过动物,这是古代,各种暗杀,她不开枪,死的就是她。
沈意浓整个人还洋溢在打中的喜悦里,“要是我四哥看到了,铁定为我骄傲。”
沈意浓转过身,“萧寅焕,你没事吧?”
一回头,对上萧寅焕的眸子,便见那里头如点着灯火,莫名灼热,那眸光紧紧锁住她,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喂,你吓傻了啊?”
萧寅焕羽鸦半垂,目光落在她手枪上,沈意浓赶紧将枪背在自己身后,警惕的看着他,“喂,我救了你的命,你不会想恩将仇报抢我东西吧?”
“不抢你的。”
他要是想要,她也藏不住。
见她宝贝那模样,那双眼里全是警惕,萧寅焕难得没逗她,见她的腮晕着一抹红,像是刚熟的新荔,让人想捏。
他也那么做了,轻轻捏了一下,眸子黑漆漆的,幽沉像渊看她,“那剑可没长眼睛,不怕死?没武功还敢挡在我面前,护着我?”
怕死啊。
怎么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