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让宫远徵吓了一大跳。自从五岁那年,他懵懵懂懂地踏入宫尚角的世界以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当初那个令人心碎的日子——无锋组织凶狠残暴地攻入他们的宫门,残忍地杀害了善良温婉的泠夫人、活泼可爱的朗弟弟以及英勇无畏的宫寒角。
也就是在那可怕的一天,惊慌失措的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悄悄地跑到了角宫寻求庇护。当他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里时,亲眼目睹了宫尚角独自一人站在空旷寂寥的院落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奋力挥舞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刀。每一次挥刀,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承载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直至最后,精疲力竭的宫尚角终于支撑不住,双膝跪地,但他仍然紧握着长刀,不肯有丝毫松懈。就在这时,宫尚角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宫远徵,走到他的身边看着同样失去父母,成为一个孤儿的宫远徵。
他听到了搂着他的宫尚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弟弟。”的那一刻,宫远徵感受到了肩膀上滴落的宫尚角眼角滑落的泪水。
然而自那以后,哪怕每次宫远徵历经艰险从宫门归来,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疤,却再也未曾见到过宫尚角红过眼眶,更别提落泪了。
“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他们又为难你了?”宫远徵满脸焦急之色,双手慌乱地扯着衣角,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担忧与关切。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否是刚刚他们离开之后,那可恶的执刃和那些迂腐的长老们趁机刁难了自家兄长宫尚角。一想到这里,宫远徵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冲出门去,找那些人好好理论一番。
然而,就在他即将迈出脚步之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头。宫尚角微微摇了摇头,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没有,远徵弟弟。执刃他们并没有为难我。”听到这话,宫远徵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仍紧盯着宫尚角,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许端倪。
宫尚角缓缓抬起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朝气蓬勃的小少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欣慰,仿佛在欣赏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只见他轻声说道:“我之所以落泪,只是因为太过高兴了。我的远徵弟弟啊,终于能够摆脱这方小小的天地,可以自由自在地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广阔天空。”
说到此处,宫尚角不禁回想起这些年来与宫远徵相处的点点滴滴。为了将这个弟弟培养成才,他可谓是倾尽了所有的心血和精力。如今看到弟弟即将展翅高飞,那种喜悦之情实在难以言表。
“哥哥只是高兴,高兴我的远徵今后不再如同被困于笼中的金丝雀那般,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郁郁寡欢。而是能够像那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鸟儿一样,尽情地拥抱蓝天、追逐白云。”宫尚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宫远徵的头发,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花瑜坐在窗棂边喝着茶,倚靠在张祈灵的怀中,手里还有一本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医书,看的津津有味。但是注意力却是时刻关注着卓翼宸和宫远徵那边的一举一动。
花瑜知道想要彻底将宫尚角那被宫门宫规规束起来的心彻底解放开来,还得再下一剂猛药才行,不过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