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这人光从面相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这个外室也没有丝毫的真心,不过是贪图人家的身子而已。”
“不错,这位兄台说的有道理,刚才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么大的烟雾,他自己拿着湿帕子捂住口鼻,压根就不管那有孕女子的死活,真是没有良心的一个人!”
陆茂底层出身,一路走来经受了许多人的冷嘲热讽、指指点点,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对他说三道四的。
“住口!你们懂什么!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苦衷的,你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
“你们知道我一路走到今日有多么不容易么!为了往上爬我受了多少白眼,年少求学的时候又吃了多少苦,这些你们统统都不知道,凭什么来对我指指点点!”
“你、你、还有你们!”陆茂眼眶通红,眼泪鼻涕一起流,用手指着陆元和围观的其他人,状似疯魔的指责着,“你们这些一出生就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的人,永远都体会不到我的艰辛的!”
有人不屑的撇撇嘴,世上这么多人,谁活的容易?
大家都为了生活、为了家人负重前行!
是,世上不同的人出身不同,有人一出生就是在罗马,而有的人要用一辈子来走向罗马,当然,有的人能走到罗马,而更多的人终其一生都走不到罗马。
但,那又怎么样!
不同阶级的人也还都是人,既然大家都是人,那就各自奔赴自己的人生就好了,知足常乐,活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有人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同理,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中,没有比较也不会有没有伤害!
看着一副‘你们全部懂我,我的经历最艰辛,整个世界都对不起我’样子的陆茂,宁知意决定要代表月亮消灭他!
“等会儿,你的所有选择都是你自己做的,也不看看有几个农家子能走上官场迎娶有钱有貌的白富美,你看天大的好事都被你碰上了,结果你呢,还是不知足,府里、府外都不肯消停,如果你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朝务上,或许还有点上升的可能呢。”
“你自己认为的所有不公的待遇,其实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不管别人怎么对你,对你有多好,你眼里都看不到,你只会在鸡蛋里挑骨头,找人家因为疏忽造成的一点点小失误。”
“然后呢,又会死死盯住这点小失误不算,日思夜想,想着要如何报复回去,想着要以牙还牙!”
陆元眼中有泪,侧过头抹了抹脸,觉得宁知意说的全部都正确!
回想自己跟陆茂这十几年的夫妻情,跟宁知意说的一模一样,她虽然是个有主意的女子,议亲的时候并不喜欢陆茂,但是她接纳了爹爹说的夫妻之间的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那句话。
自从跟陆茂成亲后,一心一意的照顾陆茂,一开始并没有其他不好的想法。
哪怕是日后在其他庄子里养其他男人,也是因为陆茂先做了初一,她才做十五的。
只有跟一个人朝夕相处,才能发现他的真实性格,二人成亲不过一月有余,陆元便发现了陆茂那极度自卑的性子,他会比较二人的吃穿用度,哪怕二人衣服的布料不同,也会生闷气。
可男女衣服的款式不同,做衣服的料子大多也都是不同的,陆元不想一开始就闹的夫妻不和,命府上的人不管什么衣服,亦或者是其他东西,都必须保证夫妻二人用的是一样的。
想着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迟早能捂热陆茂那颗心的。
但是陆元错了,二人成亲一年后,陆茂还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生闷气,哪怕二人用度一样,他还是觉得不一样。
一会儿觉得府里的下人瞧不起他,对他和对陆元父女的态度不同,一会儿又觉得外面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总之,不管陆元和陆府的人怎么做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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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陆元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是疲惫的,索性随他去了,不再管他,开始躲着陆茂,二人迟迟没有子嗣。
陆府其他人蠢蠢欲动,传出许多不好的话,被爹爹约谈后的陆元迟迟不想主动去找陆茂,事情暂时僵持起来,偶然的机会,陆元发现了陆茂在府外养一女子的事情。
一开始得知此事的时候,陆元的愤怒的,但是转念一想,他陆茂能在外面养人,自己为什么不行!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在外面养一个,我在外面养一庄子!
就这样夫妻俩过上了貌合神离的生活,一过就是十几年。
十几年的时间挺久,可回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陆元很快回过神来,听到陆茂还在疯狂的叫嚣,自知理亏说不过宁知意。
陆茂干脆直接装聋,一直对着陆元和陆府的下人输出。
“我可是你们老爷,谁敢动我!如果两个少爷知道你们这么对待他爹,你们休想继续留在陆府!”
他就是用这副说辞吓住小厮、婆子的,虽然陆茂现在被陆元抓了个现行,但说到底他还是两位少爷的亲爹,打断骨头连着筋。
若是陆茂真的找两位少爷替他出气,他们还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转头又瞪向陆元,恶狠狠道:
“毒妇,你就是毒妇,这么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两个孩子会因此恨你么,哈哈,两个孩子一定会恨你的,你亲手毁了他们的父亲,说不定日后两个孩子会跟你断绝关系呢!”
“陆元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不是真的要把事情做绝,你想清楚,只要你敢这么对我,就是毁了两个儿子,到时候我们父子三人都会怨恨你,你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陆茂死死盯着陆元的脸,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们不会的!”
不等陆元开口,一道愤怒的少年音传来。
宁知意转头看去,发现走来两个男子,年长的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年幼的看起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发出声音的就是年幼的少年郎,因为愤怒,眼睛瞪的滚圆,气道:
“明明犯错的是你,为什么要把一切罪责都推到母亲身上!”
年长的大儿子面色沉沉,从表面看来没有弟弟愤怒,但紧握的拳头彰显着他的愤怒,朝陆元一拜。
“母亲,不管您做什么,儿子都支持你,犯错的人就应该收到惩罚,有的人值得原谅,有的人不值得。”
小儿子心疼的看着陆元,拍着胸脯保证,“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跟哥哥都会站在您这边的。”
陆元强忍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这辈子她最成功的事情不是把陆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而是有两个非常优秀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