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林一口气跑到顺姬、姜世民以及王郊、王洪等人刚才跪着的地方,商国的兵士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姜林这一喊,众人扭头一看,费仲认出了姜林来,大手一挥,商国的兵士连拉带拽地将姜林和包爽二人也围了进来。
“哼!怎么回事?此番你携王女来参加先王的丧仪,不按规制进献供人殉的奴隶,我念在你大唐国立国不久,与其他诸侯国和方国相比可能确实差上一些,所以有心不再追究。可是,你们进献上来给先王陪葬的贝币……麻绳都朽了,已经无法以朋计!姜林,你此举可将先王和商国放在眼里?”商王庚确实有些怒意,不像是装出来的。
“不是说,陪葬品封箱后不会再打开吗?怎么好端端地还要开箱查验……”姜林有些狐疑地看向商王庚和边上的几名官员。
“哼,说来也是巧了。本来是不能打开看查验的,可是刚才将箱子抬入墓室的几名匠人失手,将装贝币的箱子倾覆,这才发现箱内装的贝币麻绳都朽了。不但麻绳朽了,而且那些不成串的贝币很多都已破损。我这才赶忙对你大唐国进献上来的四箱贝币进行了查验,其中三箱都是如此,只有一箱还凑合些。姜林,这就是为人臣、为人婿的作为吗?”边上一直没打过照面,但姜林上次在王廷之上却也听过此人发声,后来听申公豹言讲,此人名恶来,是和苏妲己、费仲也是一伙的。
“你看,这就是我大唐国为何废除贝币的原因嘛。这贝币被麻绳串起时需要打孔,这打孔的时候,便会对贝币有所损伤。时间久了,贝币风化了,自是要破损。而这些贝币,是我大唐国前些年停用时集中从市面上兑换回来的。可能在箱内放的时间有些久,麻绳腐朽也很正常啊。”姜林双手摊开,开始胡诌起来。
“放肆,先王陵前还容不得你狡辩。你若认下今日这番罪责,我看在先王的份上,还可对你从轻发落,你若再这样胡搅蛮缠,可别怪我……”商王庚说着,右手举了举,边上的商国兵士们的青铜长矛纷纷向前举了举,只等商王庚的手落下。
“他X的,从安邑城走的时候大意了,当时也没想着打开查验一番。”姜林望着眼前的局面,脑子飞速地转着。
“我若认下今日的罪责,你要怎么处置我们?”姜林一时没有太好的策略,想先探一探对方的底。
“自是要先将你们一众人拘禁,先将先王丧仪完成。待大王送走其他前来奔丧的诸侯国和方国首领,再与一众贵族、大臣商量该怎么处置你们。”费仲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这个……”姜林望着跪在地上搂着自己的儿子姜世民、正在瑟瑟发抖的顺姬,又看了看一直垂着头的王郊、王洪二人,直接否掉了认罪的选项。以王郊、王洪二人的身份,先不说按费仲的说法,最后商王庚和一众贵族、大臣能商量出个什么样的处置方案来,便是这俩人在关押的这段日子里,一旦被人认出暴露了身份……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大唐国在朝歌城中设有商业办事处,那里存有四五箱贝币,我现在命人去取四箱完好的贝币,补上这四箱有问题的贝币,如何?”姜林又想了个解决的办法。
“不行。先王丧仪的整个流程都是巫祝经过占卜,计算好的时辰。因你派人去取贝币耽误了陵墓封土的吉时,将来祸及子孙乃至整个商国社稷,这罪责你可担待不起。”费仲厉声喝道。
“也就是说,要么现在我们束手就擒,要么就是血溅当场,是也不是?”姜林此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十年前朝歌城的街市上认识的哪吒,突然想起十年前自己从朝歌城返回晋阳镇之时的事情来。当时幸得哪吒提前将自己父亲和费仲二人密谋的事情道了出来,姜林提前有了准备,这才免于路上被当时的王子庚和李靖派去的人追杀。
现在姜林看到哪吒,想起费仲当年的行径,再一思索费仲现在的一番言辞,看来费仲十年来的心思一直都没变,那就是不弄死自己誓不罢休。
“姜首领不能这么说,只要你现在认罪,无非就是将你们一众人请到王宫内,先暂住一些时日而已。束手就擒……这话从何说起?”恶来赶忙上前嬉皮笑脸地朝姜林说道。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姜林上前一步,弯腰、拱手朝商王庚行了一礼,朗声问道。
“姜林,先王陵墓封土的吉时快到了,你最好赶快认罪……”商王庚见姜林气势上有些怂了,接着施压道。
“好……那我选择……第三条路……”姜林刚才趁着上前一步向商王庚行礼的机会,脚下已经吃上了劲。此时假意要做出选择,瞅准了时机,猛地向前一蹿,这一蹿可就蹿出去三四米远,接着一边跑一边扣开腰间的枪套,从枪套中取出自己的配枪上好了膛,待左手扼住商王庚的脖子、右手持枪抵在商王庚的太阳穴上时,边上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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