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手腕啊!小子你又犯什么糊涂了?”惧留孙也学着姜林的姿势,不解地问道。
“这里是脉搏,不同的病症显现出来的脉象不一样,正常人与非常人的脉象也会不一样,有孕之人与正常妇人的脉象也不一样。你说能不能根据不同的脉象来判断人的体内之症呢?”姜林瞪着惧留孙的眼睛,非常严肃地说道。
“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惧留孙听完,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信与不信,你自己可以多试试。”姜林说罢,转头继续往前走去。
惧留孙愣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脉搏,左右手互换又摸了一遍,仿佛真的找到了其中的玄机一般,嘴中喃喃地说道:“这要是真的,那将又是一个判断病症的手段啊。唉,小子,你等等我。”
见姜林远去,惧留孙一路小跑地追了过去。
“吱呀!”姜林敲响丞相夫人所居住的茅屋,屋门从里面打开。
“叔祖母,今日有一位故人,听闻您居住在晋阳镇,特意前来向你见礼。”姜林朝门中的丞相夫人行了一礼,转身朝身后望去,惧留孙还没跟过来。
“昨日听说首领回到晋阳镇,我还未去见礼,却要让首领亲自跑一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故人……”丞相夫人朝姜林还了礼,顺着姜林的目光朝远处望去,只见一个胖墩墩的身影越来越近。
“这人的身影确实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丞相夫人嘴中念叨着。“啊,是惧……神医!”待惧留孙走近,丞相夫人认出样貌,惊呼了起来。
“嫂夫人,别来无恙啊。”惧留孙走近,恰好听到丞相夫人认出了自己,赶忙行礼道。
“好,好,好。一切都好,只是夫君……唉,神医怎么也到唐方来了?快,二位屋里请。”丞相夫人说着,便让开屋门,将姜林、惧留孙二人朝屋内让去。
二人随着丞相夫人一起,鱼贯而入。简陋的茅屋内丝毫看不到往日朝歌城时的贵气,有的只是普通居民的简朴的陈设。
自去岁与百名产妇留在晋阳镇,丞相夫人渐渐地从丧夫之痛中走了出来,后来在月和顺姬的怂恿下,慢慢地开始参与社会活动,如此一来渐渐地融入到了正常的生活当中。
不过和那些年轻的男女比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毕竟在这个时候已经算得上中老年,所以平日里还是深居简出,很少和姜林打照面,姜林也很少来搅扰其已经平静的生活,只是在物资方面交代过要重点关照。比干丞相老来得子,如今只留下了三岁多的幼子,姜林当然要保证其能顺利地长大成人,如此才对得起比干丞相千古贤臣的盛名。
“娘亲,怎么了?”床铺上正在熟睡中的幼子听到动静,从睡梦中醒来,揉着惺忪的眼睛朝丞相夫人问道。
“坚儿,是……”丞相夫人正欲开口回答,床铺上的幼子揉了揉眼睛望向惧留孙,开口朗声喊道:“父亲,是父亲回来了吗?父亲,你可算回来了,坚儿好想念你。”说着便朝惧留孙伸出了双手。
“唔……”丞相夫人不听还罢,听到幼童如此说,捂着嘴头扭到一边硬生生地要将悲痛憋回去。
这样一来,惧留孙便陷入了非常尴尬的境地,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床铺上幼小的孩子。
眼前这三四岁的幼子,恐怕在自己母亲的刻意隐瞒下,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即便自己的母亲将事实说出来,孩子也不知道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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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岁的孩子,说他不记事吧,他终究记得自己是有那么一位和蔼可亲的父亲的,但若说他记事吧,他还真记不得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不过印象中最深刻的便是那一绺白须,就是像惧留孙这样的。
面对这样的场面,惧留孙不知道该怎么办,丞相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姜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场面一度僵持住了。
“父亲,你可给孩儿带了好吃的果子回来?孩儿常常梦到父亲回来时,给孩儿带了好多果子。”幼子从被窝中爬了出来,光溜溜地站在床上,朝惧留孙伸出了手,理直气壮地说道。
“呃……坚儿乖,我……我回来的着急,忘记带了。下次带,下次一定给坚儿带果子,好吗?”平日里时而严肃、时而活泼、时而带些孩子气的惧留孙,此时竟然真的如同一个慈父一般,上前从床铺上抓起铺盖,将光溜溜的幼子包裹得严严实实,之后竟然将孩子搂在怀中,转身朝姜林说道:“多年前,我在朝歌游历,恰遇夫人难产,是我指导着产婆一点一点将这孩儿顺利娩出。那时候刚生下来时跟个小老鼠一般,多年过去,现在竟然长得如此结实。夫人,此子他日若长成,你居功甚伟啊,你对得起我那已经仙游的老友了。”
丞相夫人一边抹着泪,一边走了过来准备从惧留孙手上接过孩子,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二位见笑了。孩子太小,我不忍告诉其实情,只说其父去远方做重要的事,要过多年才会回来。想着时间久了,孩子就忘却了。今日救命恩人前来,我这非但没有招待好,还让孩子这么一闹,真是过意不去。请二位见谅啊。”
“不,我就要父亲抱。”惧留孙怀中的孩子一见丞相夫人伸手,扭头紧紧地抱住了惧留孙的脖子,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