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略有些沧桑斑驳。
此时,何瑾身前,一位三旬出头的青年恭立。
“叔父大人,您虽然要执掌户部,可我修史,唯愿佩刀执笔,如朱定朱圣一般入沙场。”
“户部那等金鲻筹算,不是我所喜。”
青年开口,让何瑾身侧的妇人皱眉。
“何瑜,你是何家这一辈中最出色,你叔父归来,婶婶我硬求着他给你谋一个前程,你为何如此……”
妇人话没说完,何瑾摆摆手,看着自家侄儿道:“可是读过《雪域行记》?”
何瑜点点头:“熟读能诵,恨不能入雪域杀伐。”
何瑾面上神色不变,沉吟片刻,将一块玉牌拿出,递向何瑜。
“明日你去聚英馆寻张远,就说我让你去的,你随他一路,或能历练。”
“至于你那七品文史修撰的官职,我想办法给你调离。”
张远?
这名字何瑜在《雪域行记》中看到过,几次力挽狂澜,但名声不显。
若不是他熟读,对这个名字都不会在意。
“叔父,张远之能,与欧阳凌相比如何?”何瑜抬头。
“欧阳家那丫头啊……”何瑾摇摇头,轻笑道:“张远这小子,只配给她提鞋。”
……
五城。
欧阳家族。
户部侍郎欧阳明显坐马车归家,门口已经有几个欧阳家子弟围过来。
“三叔,小侄有事禀报。”
“家主,我有事要告。”
几人跟着欧阳明显身后,低声开口,面上全是不忿。
小主,
欧阳明显整理下衣衫,快步往大宅中走去。
“你们那点小心思,不就是凌丫头最近名声大盛,又不愿与你们亲近,让你们气恼?”
“知道是自家堂妹,不在外人面前护着,还私自答应宴请,你们这点出息。”
欧阳明显往前走,口中低喝,让几位欧阳家子弟都是面上涨红。
“家主,我要禀报不是此事。”
“三叔,今日欧阳凌去会了情郎,夜幕才归,败坏门风。”
“亏三婶还为她张罗,要与皇城大家族结亲。”
“对,我欧阳家诗书礼仪,最讲究清誉,欧阳凌竟然私会——”
欧阳明显沉着脸转身,让几人的话语顿住。
欧阳明显双目眯起,手掌缓缓握紧。
“哼。”
低哼一声,他看向身前领头的欧阳家子弟:“欧阳浊愚,你说,那人在何处,什么名姓,既然你们禀报,定然早已查清楚。”
名叫欧阳浊愚的青年一躬身,朗声道:“回家主的话,此人名叫张远,是从腾洲来的,住在聚英馆。”
“张,远?”欧阳明显一愣,“腾洲,张远?”
“真是腾洲张远?”
“对,对,就是叫张远,腾洲来的,”欧阳浊愚面露喜色,低呼一声,“此人与欧阳凌——”
“啪——”
欧阳明显一巴掌扇在欧阳浊愚脸上,将其甩在一旁,满脸青紫。
“那是你家堂妹夫,什么叫私会?”
“欧阳路遥,明日去聚英馆,持我名帖请张远,就说,自家人,总不能生分,请他来家里赴宴。”
石阶下,穿着白衫的青年茫然点头。
“爹,我晓得了。”
……
三皇子府邸。
赵家。
五皇子府。
张家。
族中有人榜天骄的家族。
这一夜,皇城之中,无数人在念叨张远这个名字。
可是,对于张远的讯息了解太少。
腾洲太远,下三洲太贫瘠。
要不是最近下三洲几场大事,引动皇城不少人关注,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腾洲。
“腾洲,张远,竟然敢争人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