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城云这么说，林昊才起身凑到他的电脑旁。但当他按下播放键的时候，林昊希望自己没有看过这个视频。

开始是一片漆黑，林昊听见一句：“你来了？”是姜城云的声音，但对方回答了什么听得不太真切。

随后姜城云打开笔记本，把位置让了出来。里面还在想是不是下一秒就能看到拍照片的人时，关书良的脸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他操作着姜城云的电脑，姜城云把录屏和录像做了个分屏，还贴心地加上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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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看着两边相同的时间，让他根本找不到为关书良辩驳的话语。

视频播放完毕，姜城云看林昊一言不发，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座位上，就率先开口说：“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自己的室友居然和别人一起来陷害自己。”

“你怎么证明那是关书良弄的，没准是你把时间改了呢？”林昊强撑着坐起来做最后的挣扎。

“你就别骗自己了，事情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都清楚，毕竟你睡觉的照片可不是别人可以随意拍到的。”姜城云合上电脑，带着嘲笑的表情看着林昊。

林昊被姜城云说得哑口无言，但他还是用微弱的声音说：“我不相信！”

“不相信？我以为经历过初中和高中我以为你已经看清了，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天真！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人，只有很多人自以为自己是个好人，你以为从过去到现在，我每次抹黑你花了大功夫吗？没有！我仅仅只是阐述一个连真假都难辨的事情，就看到你被这么多人唾骂，后面还有各种各样的传言，真给我乐死了，你说他们的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

“这不一样！”林昊站起来大声反驳姜城云：“他们只是被你误导了！如果没有你，他们绝对不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

“哦？！你说是被我误导了，那我想问问你，当他们看到了所谓的真相后，你有收到过别人的道歉吗？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呢？”

林昊被姜城云问得哑口无言，他想反驳，却没有反驳的底气。

“因为他们意识不到自己的言语有多大的伤害，而我只是扮演了一个引路人的角色，给你的同学以及那些人一个释放恶意的机会。这么说吧，其实一开始我的那些言论就是漏洞百出的，但凡多留意一下他们也不至于被我牵着鼻子走，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在网上声讨你，就是因为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而那一个出轨甚至出柜的渣男，真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宣泄口渠道了。你说你们赢了我不反对，不过如果再战下去，那一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我倒是不介意，毕竟这次完全是我一个人，但你好好考虑一下身边的人吧。”

姜城云走到林昊旁边，拍了下他的肩膀，又坐回位置上。

林昊摩挲着胸前的相机，沉思片刻说：“我可以答应你，但也请你把所有这个视频的备份都删掉，如果这件事东窗事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哟！威胁我？我可不是……”姜城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林昊正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看着他，这是他曾经从来没见过的狠戾。

“行，答应你的要求。”姜城云有些故作镇定地别过脸。

“希望你说到做到。”林昊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站定，背对着姜城云说：

“最后一个问题，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我们曾经那么好……”

“朋友？算了吧，那些被我轻易挑唆的可都是你自认为是朋友的人。你真以为你随随便便关心一下别人，别人就真的拿你当朋友吗？可笑！”

姜城云的声音相较刚才要大了些许，似乎是在极力证明些什么。

“橙子……”

“闭嘴！”姜城云握紧拳头恶狠狠地看着林昊，“你要是再这么叫我，我就撕烂你的嘴！”

看姜城云这样，后面的话林昊不想再说也不愿再说，他只是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姜城云……那我以后就叫你橙子了。”

“那我叫你耗子，哈哈哈哈哈！”

“臭橙子，你死定了！”

这是相识。

“爸妈，这是我朋友橙……姜城云。”

“爸妈，这是我朋友林昊。”

这是相知。

“橙子，我们一起去一中吧，我想和你一起继续上学。”

“废话，我就不信你能离开得了我。”

这是相约。

姜城云靠在椅子上，脑海里两人的话语一遍一遍地回响，他们的声音从稚嫩变得略微成熟，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林昊的感情在逐渐疏远，即便他们相知相约，即便曾经那么好。

姜城云靠在椅子上，双眼空空地看着天花板：“一中，或许我真应该去的，至少一切都会不一样。”

〝嘶！哥能轻点吗？本来就还没好，你们怎么都爱打这。”程宇在宿舍里冲正在给他上药的岳少阳说。

“你得了啊！刚刚你给我上的时候比这还重。”岳少阳也反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