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还没下课吗？”

“你们是怎么回事，别的学习差的退学我都能理解，我带的怎么全是学习好的要退学。”

林昊拿着填写好的退学申请卑微地在辅导员办公室听着辅导员的思想教育，眼睛却看着辅导员桌面上的文件。

“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非要退学的话，让家长联系我吧。”

“好的老师。”林昊鞠了个躬就离开了办公室。

关书良因为来得太早了，在走廊上纠结地闲逛着。证明这张照片是不是p的其实很简单，但是如果证明是P的，一旦日后追查起底图，那自己肯定是最有嫌疑的，更何况杨雨柔似乎知道了什么。

关书良就这么烦恼着，没注意到自己走到了辅导员办公室门口，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正好撞见林昊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纸，他连忙转过身，但林昊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就径直离开了。

关书良长舒一口气，却听见议论声从门缝里溜了出来：

“我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我也想退学。”

“不都是自己行为不检点，怪得了谁。”

“现在的大学生啊……听说他们班那个程宇还跟他不清不楚的。”

“真的假的？”

林昊落寞的身影在议论声中一点一点变小，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关书良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悄悄跟了上去。

“嗒”的一声，一阵火光闪过，洁白的香烟被赤红的火舌吞没，灰白的烟灰随着林昊手指轻轻地弹击，如同白雪一样飘酒落地，口中喷出的烟雾让林昊深邃的眼神更加迷离。

关书良从来不知道林昊会抽烟，他实在无法把当初那个高喊“自由后遗症”的男生和面前这个沉闷抽着烟的男生联系起来，而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奶奶，我该怎么办？”

同样的话语，关书良曾经在无数个夜晚里绝望地询问故去的父亲。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冷漠在绝望中滋生，掩埋了曾经那个想保护姐姐的承诺，看着此刻的林昊，关书良感觉内心深处有什么被唤醒了。

“林昊”关书良轻声的呼喊被淹没在下课铃声中。看着林昊听到下课铃声宛若惊弓之鸟，狼狈不堪的样子，刚才的问题似乎也有了答案。

“雨柔，你手机响了，是不是男朋友给你发消息啊？”孟欣然叫醒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杨雨柔。

杨雨柔茫然地醒来，凌南江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很忙，不应该给自己发消息。当她以为是社团的事拿起手机时，杨宇强三个大字一扫她刚才的困意。

“如果你觉得跟着那个男生能幸福的话，你就和他在一起吧，离开这个家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只是希望你能偶尔回来看看我和妈，但如果你反悔的话，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杨雨柔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对孟欣然说：“欣然，我去趟卫生间。”

“好.”孟欣然还没来得及说，杨雨柔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有这么着急吗？”孟欣然不禁吐槽道。

此刻杨雨柔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关书良出于什么目的给她发这段话，但她泛红的眼眶和上扬的嘴角都在诉说着她等这一刻等了很久，等到自己都已经放弃了。

“如果早一点多好，现在的我已经没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