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振武安慰他,告诉他,也就三两下,忍过去就好。
在尤振武操作救治的时,李文英就站在旁边,为他递拿用具,美眸静静看着丈夫,那平静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爱意,不知不觉中,嘴角也露出浅浅的微笑……
第二场手术时,尤振武身边又多了两个十五六岁,全身白衣,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少年人---这些少年人都是从城中挑选出的,都识得几个字,聪明伶俐,被派到伤兵所,作为李文宽的医童使用,未来希望能作为军中的医生使用,尤振武一边操作,一边向他们详细讲解,开肉取弹的诀窍,又强调消毒二字的重要。
……
很快,总镇夫人在急救所为伤兵包扎的消息,就传了开来,士兵们都是感激振奋----边镇多有战事,民风彪悍,男子战斗,妇女支前在榆林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之事,已婚的妇女参与伤兵的救治,也是常有,没有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的界地,但新婚的总兵夫人亲自为伤兵包扎,却是鲜有的事情。
“尤总镇,如此爱惜我们,真是少有的好官啊。”
士兵们悄悄议论。
……
李承芳来到急救所时,尤振武还有最后一场手术在进行。眼见尤振武聚精会神,下刀明快,剜肉取弹之过程,稳定又熟练,李承芳不禁暗暗叹,总镇城头杀敌,城下活人,文武双全,古往今来的名臣良将数不胜数,但没有一个能做到。
待尤振武为那一个军士取出肩头的箭矢,烈酒消毒,小心缝了,用心包扎,手术结束之后,李承芳上前向尤振武拱手:“古有文关公,今有武扁鹊,总镇之能,总是让卑职惊奇。”
又向李文英行礼:“夫人。”
李文英还礼。
尤振武笑:“汉所你这么夸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脱去手套,用热水仔细洗手,然后问道:“伤亡怎样,可统计清楚了?”
李承芳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双手递给尤振武:“我军共阵亡两百七十人,轻伤七百余,重伤六十九人。此外,贼人炮弹落入城中,毁了十几间的房屋,死了三人,伤了五六十个百姓。”
尤振武擦干了手,接过了仔细看,
----阵亡不到三百,伤者大部分都是轻伤,这让他在悲痛之外,又稍感欣慰。为了降低伤亡,他不但在城头设置了大量的防护,而且给所有上城的将士都披上甲胄,连助战的义民,都配有棉甲背心,如今看起来还是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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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亡和轻重伤加到一起,榆林军伤亡将近一千人,而只是南城一地,闯军的伤亡估算就超过六千人,西门亦有五六百,东门和北门只是佯攻,伤亡只是零星,四门加在一起,闯军总体伤亡超过七千人,两方一比较,乃是一比七的战损比。
就守城战来说,这个比例其实并不算太高,主要乃是因为闯军兵马众多,火炮极盛,榆林军完全处于下风,不过就伤亡的真实性来说,榆林军却是处于绝对的上风,一千伤亡中,除了战死的两百七十人,重伤的六十九人外,轻伤的七百人未来仍可以投入战斗,闯军的七千伤亡,却是实实在在,不要说阵亡重伤的,就是轻伤者,在这样的寒冬腊月天里,怕也难于痊愈,至于那些被金汁烫伤感染者,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消耗战来说,这个战绩是绝对能拿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