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方挂起一面旗,它是蓝白混色的布条,象征着欧塞尔伯国,一样代表着这个时代的勃艮第势力。
威尔芬干脆冲锋在前,如今的他还没有狂到要给自己的头盔安一个镀金的“荆棘王冠”,在众多骑兵中并不显眼。
他定睛一瞧,顿时火冒三丈。
看看那边的敌人,尤其是白色的罩袍,袍子上又是X形制的蓝色布条。敌人又是偏尖顶的头盔,顶端一样插着羽毛。
“是敌人!”他振臂一呼,骑矛率先对准最前方。命令已经下达,凡排队在前的骑兵,树立的骑矛一致向前。
逼仄的山谷道路至多满足约莫二十名骑兵挤在一起发动骑枪冲锋,除非有骑兵决定冒险冲到旁边的草丛中。那样的风险很大,万一草丛中有坑有石头,马儿看不清情况来一记马失前蹄,骑兵或是摔伤,马匹往往摔得骨折。
威尔芬顾得不太多果断冲锋,他身后的骑兵虽然无法展开,见前方的兄弟们都在冲,自己也只好跟着冲了。
斯温一样的震惊,但在震惊之余万幸自己想好了对策。
“后队改前队,号手快吹号!”他催促道。
双方在大眼瞪小眼愣神的短暂片刻,一方决定追击,一方决定撤退。
逼仄环境下,善于游击迂回的弓骑兵去与敌人的枪骑兵硬碰硬,完全是拿脑袋顶石头。
现在撤退不算耻辱,只要将敌人引诱到山谷外的开阔地,罗斯骑兵就有机会慢慢耗死他们。
斯温这边撒腿就跑,他们一边撤退一边向身后放箭。混乱状态下射箭很难有准头,且山谷几乎是东西走向,现在太阳在西,夕阳刺眼使得罗斯骑兵更只能眯着眼概略射箭。
倒是这样的骚扰还是迟滞了勃艮第骑兵的兵锋。
逼仄环境下斯温很难看清楚敌人纵深之深,他也不知道敌人的兵力究竟如何,只意识到这群家伙就是来拼命的。
当此之时,罗斯人只能不断催促战马狂奔,即便知道这是在浪费马力。战士们已经顾不上太多,当务之急是撤到山谷外开阔地,再窜入森林找机会手势这群人。
终于,斯温所部原路返回,他们回到了山口外的开阔地带,本想着在此停下发动迂回攻击,以不断发射破甲箭击败敌人。
怎料那群骑兵简直没玩没了的冲出山谷,只有神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意识到根本不可能取胜,甚至试图发动迂回袭击,稍有不慎被他们追上,必被骑枪戳得全军覆没。
斯温已然顾不得太多,他振臂一会:“兄弟们,撤到森林里。我们把握时机慢慢磨死他们。”
三百好人要和数倍于己的敌人硬碰硬未免太高看自己,刚刚还勇气爆棚的一群年轻人,现在突然泄了气。
在乱箭骚扰后大家纷纷撤到森林里,以此同时,看似又要扑了个空的威尔芬,这下带兵奔着森林就冲了过去。
突然间,就有破甲箭好巧不巧蹭着他的头盔划过。
年轻脑袋被震得眩晕,狂奔的马儿也在主人下意识的指令下停步。
威尔芬双手扶住脑袋好一阵痛苦,他觉得刚刚拿一击自己的脖子都要被震断。
见君主本人都停步了,继续追击的骑兵陆续撤了回来。也有倒霉的家伙刚刚进入森林,骑枪就成了十足的障碍,他们抛下骑枪持剑继续追,不慎就在较为阴暗的环境下,被撤退的罗斯骑兵故意射伤了战马。也有的勃艮第骑兵身子驱赶中箭,已经坠马倒在了林地里生死不明。
难道又一次无功而返?
差一点那箭矢就击中面部,自己的生命说不定当即终结。威尔芬反而颇为平静,他被亲兵保护着缓缓退却,自己也摘下头盔,赫然看到头盔侧面有着明显的凹陷,仔细看还能注意到极长的划痕。
获悉君主出现情况,紧急前来探查的波图瓦伯爵很快与沉静下来的威尔芬相会。
他看到威尔芬正抱着自己的头盔喃喃自语。
“你没事吧?”
“我没事。差一点!万幸,有天使保佑着我。”
伯爵悬着的心放下了,今日的事情也过于蹊跷,那些敌人神出鬼没,非但不愿意战斗现在又全部钻进了狼嚎森林里。
“现在怎么办?继续追击?我的不想追了。以我的经验,奇怪敌人的主力一定在东部。”伯爵随手一指:“说不定这群敌人就是打算引诱我们上钩,倘若我们以现在的姿态追击,怕是要被他们埋伏呀。”
之前的威尔芬或许会脑袋一日不管不顾继续冲,他脑袋隔着头盔与衬里皮帽挨了一箭反倒清醒了。
“你说得对。所以,你打算如何?”威尔芬冷静问道。
伯爵想了想:“按理说我们要等到你父亲的大军全部到位,甚至还要等普罗旺斯国王的人。看看现在的情况,我军现在有五千人,完全有能力打一场大战。”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威尔芬没有抱怨,便说道:“如果是大军出山谷作战,我支持你。我任命你做战斗指挥,我们把奇怪的野蛮人都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