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军营占有者本地的小港口,防风林里尽是帐篷,他们的存在使得本地人暂时无法捕鱼,营地也恍若一堵墙堵住了格但斯克的北方和东方,从多个角度看去罗斯军的进攻态势可以没有丝毫的松懈呢。
短粗的皮鼓声促使奉命行动的两支骑兵队行动。
他们暂别自己的马匹,以纯粹步兵的姿态在饭后火速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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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板甲衣的马甲与裙甲穿戴好,小腿护胫与肩甲也有挂好。
战士的铁皮盔插上漂亮羽毛,后背背负圆盾,腰旋佩剑与手斧。
两队合计六百人,在留里克看来仅靠这样的武装就足够打爆格但斯克民兵。
他有着充足自信的同时也不忘记自己也是以战士的形象示人。
他可不怕自己因为穿着过于华丽而成为众矢之的,这番就是要穿上一件白熊袍子,顶上镀金铁皮盔,将自己满是宝石和金纹的剑展示于外。
虽无马匹,另外两队骑兵一支在大营待命。
大清早,薄薄晨雾虚掩着罗斯军,因大王的监视,他们在雾气中震耳欲聋的呐喊给人以莫名的恐惧。
当很多人还是担心格但斯克人会反叛,实则对方已经吓破了胆。
昨夜在迷迷糊糊中归来的大首领博格斯瓦夫,依旧以这种糟糕的状态连夜和翘首以盼结果的小村首领们做了一番交谈。他的儿子卡西米斯瓦夫代表自己的老爹,谨慎得转述罗斯人的要求。
在迷糊中博格斯瓦夫下令儿子将那装满葡萄酒的木桶撬开,年轻人笨拙得完成父亲的要去,接着与所有小村首领们分享了这桶酒。
身为大首领的他真的做到了好东西与大家分享,结果也的确是所有人陷入酒醉。
在他们的生活里喝麦酒是最快乐的事情,这番河道甜蜜又更醉人的葡萄酒就是多重快乐。
这些掌握权势的人们都为留里克的赐酒所笼络,而这却是留里克意想不到的。
他们呼呼大睡了一宿,第二天绝大部分人已经清醒。
可令博格斯瓦夫遗憾的是,极大可能是出于害怕,格但斯克的一批村民竟自发得逃到西部的森林里躲藏起来,他们生怕罗斯王进入村子后会作乱,权势者既然不再下令抵抗,身为平凡者的人们在真的得到罗斯人许诺的好处前,还是拖家带口得暂避其锋芒为妙。
大定居点少了很多人,这在博格斯瓦夫看来也是好事:“这样,如果罗斯人双手不干不净,至少不会伤害到你们。”
各个村庄的漂亮姑娘尤为要被藏匿起来,接着是女人和孩子争相出逃,在各小村中各个家庭的架构还存在着,家长与家族里的年轻男人滞留下来,理智的他们决定跟着首领们的脚步赌上一把,就赌罗斯大王将以和平的姿态进城。
就在城外,亟待进城的罗斯军已经排好了队列。
留里克站在队前手扶剑柄:“所有人!左转!走!”
他率先踏步,菲斯克与布罗迪各摔部下排成细长纵队前进。
灰蒙蒙的天色下他们的蓝白色袍子格外显眼,高举的旗帜在北风中猎猎作响。
在留里克身边是穿上祭司罩袍的维莉卡和乌鸫,出于安全考虑二女也不得不穿上一件有些沉重的板甲衣马甲以保护关键的躯干。二女的安全此刻就由贝雅希尔负责。
在狭长的队伍后又是五十多辆手推车,推车者尽是一些随行的工匠,他们名义上是非战斗人员,然而那打铁而成的一身腱子肉、令人震惊的强大双臂,决定难以令人信服他们不参与战斗。
他们大摇大摆得离开营地进入当地人尚未收获的麦田。
留里克昂着下巴四处望了一眼,心中默念一番:“你们不劳作,看来还是担心我们呐。耽误你们的农时真的有些抱歉呢。”
他又举起右拳示意,大吼道:“保持良好队形,不要践踏他们的麦子。等到了他们的村子保持镇定,让他们看看我们的风采。”
大家以集体战吼回应自己的王。
一支军队浩浩荡荡向已完全不设防的格但斯克进发,很快留里克就进入了松散又庞大的城市——谓之为“村庄联合体”更合适。
罗斯军的存在不容忽视,当他们开始逼近时基本酒醒了的博格斯瓦夫已经带着大部分小村首领,他们拼凑出接见团,找召集了一些男人穿上最华丽的袍子以撑排面。
现在,比起昨日所见,今日的罗斯军兵力虽少而更加华丽,那头戴金冠之人不正是罗斯王本人?
一边是身材高大衣着统一的披甲战士,一边是身材矮一些人人穿“卡舒本袍”的本地男人,孰强孰弱不言而喻。
留里克饶有兴致得扫视一眼格但斯克,他对这座城没有任何的奢望,现在置身其中让他有一种恍惚感,仿佛当年首次见到白树庄园的景象。因为,白树庄园也是一个小村几何体,恰是如此才有发展成诺夫哥罗德的人口与城建基础。
“看来你已经清醒了。”留里克趾高气昂扶着剑柄寒暄道。
“醒了。感谢……罗斯王的赐酒。”
博格斯瓦夫此言发自真心,而他身边站着的小村首领们也都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