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科努松谓之为“铁遮面”的正是可折叠的环形铁护颈,正常的使用是卸下,亦或是折起来安在头盔上顺手还成了巨大帽檐好似斗笠。
它被完全放下保护了战士的脖子,可如此一来,头部与躯干的界限就变得不分明了。
战士的整体形象好似屹立的铁塔,有别于“铁螃蟹”的这个绰号已不胫而走。
到目前为止小科努松很满意这场展示,他走在队首可以随时观摩状况。
在号角的指挥下,第二旗队开始做复杂的队列变化,在命令中他们纷纷持盾构成盾墙,当着数以千计围观民众的面做了一场进攻演习。
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吓得不少民众自发退却。
因为,他们看不到那些战士的脸,就只看到一排又一排的盾墙向自己压迫而来。木盾之后是一片反光的铁而已,根本看不出是人形,仿佛那些就不是人类。
装甲已经强化到了这样地步,以木盾构筑盾墙还有必要么。也许确实可怕淘汰圆盾。
小科努松到底也是历战老将,就甲衣与盾的问题要从两方视角来看。盾墙,一如其名,它是一堵有生命力的墙,它可攻可守,集体推盾的战术能打乱敌人的阵型,只要敌人混乱就是己方的猎杀之时,超重甲衣则可确保我军毫发无损。
“你觉得如何?今天的小科努松,他出尽风头。”站在高处的耶夫洛拍拍老伙计蓝狐的肩膀,最后一巴掌力道很足,它
胜过千言万语了。
蓝狐一双湛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军队的动向。
“强大!想不到大王准备的是这种甲衣。那些战士,还是人吗?我看不到他们的脖子,只感觉所有人扛着一整块铁在运动。”
“很贴切的描述。只怕这样的战士,就连我们的箭矢也无能为力吧。”耶夫洛不安得深叹一口气,心想着自己种植大量灰树,以求这种好木材制作的长弓无坚不摧,终究木头是敌不过铁呐。
蓝狐想了想:“只有扭力弹弓的弹丸可以杀伤这样的军队。”
“如果是拼杀呢?你可是在法兰克与那个洛泰尔的军队交过手。”耶夫洛提醒道。
“将是碾压。”一双眼睛瞪大如铜铃,蓝狐难掩心里的恐惧。
“你居然在害怕?!”
“怕!我怕呀!已经没有人能在正面拼杀中击败这支铁塔军团,想必未来的罗斯军都会有这样的配置。我的哥德堡没有能力组织起这样的军队。而且大王若是以这样的军队去与洛泰尔的军队交战,大王必胜。”
这话说得就令耶夫洛实在费解了:“荒唐啊,这明明是我们的军队,你该高兴何谈害怕?”
“问题就在这里。幸亏,他们是我们的军队。”
一席话像是话里有话似的,耶夫洛听不明白也懒得追问蓝狐可有深意。
因为在科布伦茨决战中,罗斯远征军与拿骚军合股后,常备军第一旗队的猛男们装备最初量产的整体板甲,再配
合锁子甲与板甲衣,就已完成对那个多达七八百人的洛泰尔的常备军团的全歼!
要知道那可是查理曼留给自己嫡系大孙子的财宝,是法兰克军事改革的重大成果,就如此草率得被远征军全歼,使得洛泰尔的直控军队遭遇重大挫败。这支军队的崩盘直接导致特里尔与萨尔河门户大开,接着就是罗斯远征军全域劫掠了……
这支白甲兵甲衣更重防御水平更高,只有神知道他们能打出何等战果。
当广大民众只能七嘴八舌讨论这支强军的前景,蓝狐根据对“昆汀军团”全歼的战例,已经预估到这支白甲兵的下限。
那些战士仍在表演,蓝狐终于恢复理智,稍稍平和心情轻轻慨叹:“最终这些甲胄被大王带去法兰克。最终,常备军的那些狂战士会更换它。”
“哦?那么之前的那些板甲呢?”
“别次一级的战士。大王定然物尽其用,这样会有一千名无坚不摧的重甲战士,这意味着什么,你……绝对明白。”
“我懂。大获全胜。”
耶夫洛的言语中明显有意思轻浮感觉,他是不会去法兰克的,深入了解她的庞大也不可能。
蓝狐则不然,这些年的传奇经历使得他对于法兰克认知不断加深,那是一个极为庞大的世界,只有亲自去感受才能理解罗斯王在地图上描述的抽象线条的意义——广袤世界与迥然于北方的风土人情。
小主,
一场炫耀武威与检验甲胄
的演出结束了,第二旗队为此也付出了代价。小科努松自己的身体素质很好,却低估了闲下来的战士们素质下滑的事实。
他们做了一次过长时间的表演,基于战士的荣誉,再考虑到那些民众一直在围观,没有人愿意当众露怯,任何的困难咬紧牙关继续忍。
最终他们排着队列进入总督府,当木门被关闭,战士们如卸重负般纷纷坐在地上,乃至直接趴下。
战士躺得横七竖八的样子与刚刚的形象形成两个极端。
小科努松卸下头盔,他的脸也为自己的汗水沾湿,不禁对左右抱怨,言语夸张很多:“卡姆涅的甲衣真狠啊!我的脑袋都要被这加重头盔压碎。”
事实虽无这么极端,当战士们最终卸下全部甲衣后,这便发现彼此的衣服都已经渗透,细麻布衬衣完全成了腌渍的东西。
现在,士兵们奉命再度排队集结,很多人感觉自己卸下重负犹如重获新生,再看看一旁堆积如山的甲胄不由汗颜。“幸好,我没资格穿着这种乌龟壳在战场拼杀。”不少战士如此慨叹,倘若一定要作战,他们还是更乐意穿上灵活的板甲衣与锁子甲。
他们都喝了些水,带其精神有所恢复,小科努松与他们站在一起,他故意穿着那被汗水浸湿的衣服高声嚷嚷:“这是一场训练!你们做得都很好现在我命令你们时刻准备着,只要大王一道,我们就火速穿好甲衣去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