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半跪行礼的侍从急忙起身,「两位骑士都到了。」
「嗯?他们还是结伴而来?」
「还有……布雷登斯塔德修道院的韦恩巴赫神父。」
「他?还有他们?也好。通知他们稍等,我要整理一番。我!毕竟是伯爵!」
就如罗贝尔一家要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他自己果断穿上自己的战甲,为此耗费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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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当他再度现身,两位骑士见到这位大人,感觉到他是要骑马上战场。
两位骑士纷纷半跪行礼,以此大礼宣示着继续向伯爵效忠。
一瞬间,沉寂整个冬季的罗贝尔鼻子酸楚。
「吉尔伯特·冯·埃提肯施泰因,巴拉德·冯·布雷登斯塔德。快起身!还有您。」这些轮得罗贝尔微微点头致意:「韦恩巴赫神父。」
这两位骑士实为继任者,他们的父亲已经战死在易北河畔。
长子自动继承爵位,至于骑士领地如何运作下去,两位年轻的贵族严重缺乏主见。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想要为战死的父亲复仇,奈何尴尬的事情来了。自己的封君与本该是敌人的诺曼人媾和,反观东方大王路德维希是造就自己封君悲惨生活的原因。
诺曼人真就是恶棍吗?没上过战场的两位骑士不太清楚,只知道拿骚那边换了新主子,一批诺曼人皈依天主,听说当地人的生活立刻好了起来。
皈依天主,对农民友好,当地修道院的日子也好起来。当地教士的书信寄送到布布雷登斯塔德修道院,神父相信朋友康拉德神父的描述,也相信科布伦茨修道院神父巴赫伯特的描述。
谁能对诺曼人有很高奢望?却见这群皈依后的诺曼人部队科布伦茨和拿骚的民众贪婪,饥荒没有发生,修道院也没被洗劫,恰恰相反是两座修道院教士的生活都得到了改善。
他们得到的尽是一些正面的描述,对于三位贵族的思想冲击极大。那些不利于诺曼人的说法确实是真的,但在拿骚和科布伦茨盘踞的诺曼人,只怕是异类。
和他们取得联系是可以的,因为两位骑士和韦恩巴赫神父,必须在伯爵离开后重新找准自己的立场。
他们用整个冬季研究明白了自己当何去何从。
趁着这次拜会伯爵的几乎,他们要重新说明自己的立场。
仆人把会客的厅堂打扫一番,不过刚进入这里,众人抖抖靴子上的泥巴,面对的依旧是凄冷的木屋。
三月的来茵高地区已经颇为温暖,唯有其中的黑森山区依旧过分凉爽了些。
背靠着高耸的陶努斯山,藏匿于山峦密林中,这里是隐居的好地方,对于有抱负的人却是囚笼。
两位年轻的骑士搬来木凳,他们
出于本能对罗贝尔非常敬畏,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舌。
而神老道多了,他特别戴着镶嵌宝石的主教高帽,怀抱一座镀金的十字架,身着黑袍静静坐着。
罗贝尔率先解除掉尴尬:「我已经想了很多。你们两位的父亲是真正的勇士,上帝令我命不该绝,我侥幸活了下来。那么,你们恨那些诺曼人吗?」
两位骑士互相看看,唯有埃提肯斯泰因的吉尔伯特先发言:「恨!如何不恨!不过……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恨谁。」
「我也一样。」巴拉德轻叹一声:「伯爵大人也是奉命北上作战,我的父亲有义务追随您。甚至还有拿骚男爵。也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阴谋!是路德维希大人……他在迫害我们所有人。」说这话的时候,骑士巴拉德也是豁出去了。
「你!年轻气盛!敢于抨击高贵的王!?」罗贝尔故意绷着脸反问一番。
「难道不是吗?拿骚男爵现在与诺曼人混在一起,他们的生活好起来了。还有威斯特伐利亚的柳多夫,现在居然成了萨克森公爵。」
「好小子。」眯着眼的柳多夫略有吃惊:「你竟知晓这么多?」
说得带劲的青年巴拉德越想越气:「人尽皆知之事,我如何不知?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没必要和诺曼人战斗,恰是路德维希命令我们北上和他们血战。我!决不愿意再为那个男人战斗。我不想死得毫无荣誉。」
小子言语很狂,可是帮罗贝尔泄愤一番。他再问:「也许是这样吧!唉。所以,你们两位考虑好自己未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