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诺曼人。你可记得窃取杜里斯特(今阿姆斯特丹以东约二十公里)的那个海盗?”
“霍里克?王子殿下豢养的狗?”
“是一条劣犬。”罗伯特摇摇头,“他已经离开杜里斯特,如今成了整个丹麦的王。在众多的诺曼人里,丹麦对我们最具威胁。霍里克驱逐了北境教士,那个男人背叛了信仰,又开始杀人血迹邪神。圣埃斯基尔是逃离丹麦,那个男人扬言还要对我们动武。战争又要开始了!”
长久以来法兰克人是不管石勒苏益格长城以北的事,领主们都是查理曼扩张战争的功臣,在得了分封后第一要务是巩固完善自己的统治,对于丹麦那边的情况一来不了解二来也缺乏了解渠道。
罗伯特根据自己的了解,添油加醋地描述恐怖的可能性:“诺曼人会越过长城,霍里克是可恨的大海贼,他如今做了王就更有疯狂掠夺的本钱。他以前缺乏实力,现在应该可以召集五千人的大军。”
五千人似乎并不多,查理曼一呼百应,一支十万人的大军也能集结出来。
但是这五千名诺曼战士就在石勒苏益格以北的逼仄区域,一大群饿狼被禁锢在狭小的笼子,它们一旦冲破牢笼,最先遭遇的人就会遭到最恐怖的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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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堡会最先遭遇攻击,接着就是你的不莱梅,还有鲍德温的弗兰德斯,整个萨克森地区都是危险的。很多萨克森叛逆逃过了长城成了诺曼人,如果他们选择复仇,会毫不畏惧死亡。他们信仰的邪神许诺战死者的灵魂可以……可以去往邪神的天堂,他们反而渴望战死。我没有丝毫的能力抵抗这支大军南下,你可以吗?”
不莱梅伯爵亨特听得如坐针毡,衣袍之下浑身都是冷汗,靴子中的双脚好似泡在冰水中。
亨特打着哆嗦:“我不能……即便我散尽财富招募民兵,最多能集结两千人。那尽是些持矛、持镰刀的农夫,并不是合格的战士。我最多拿出三百名精锐。”
罗伯特愣了下神,接着苦笑:“三百人?真是一支强军。可怜我把民兵也算上,最多凑出八百人。”
“那么拉上弗兰德斯的鲍德温呢?”亨特问。
“他?懦夫!霍里克在他的领地打家劫舍,这个懦夫听之任之,好主动给予银币购买匪徒的收手。霍里克是一条喂不饱的饿狼,咱们的王子觉得可以利用此人对付洛泰尔,现在这条饿狼准备撕咬主人。”
事情变得非常棘手,话是罗伯特说的,其人就在王国最北边境的领主,他所面临的诸多矛盾最为棘手,得到的情报也必是准确的。
亨特很感谢朋友的战争警报,如此他也大抵能猜到罗伯特突然微服离境的目的——前往王子之城雷根斯堡,报告敌情以邀功。
“我们必须联合。”他说。
“仅靠我们是不够的。”
“既然鲍德温是懦夫,我们还能联合谁?”
“罗斯人。”
“那是何人?”
“有一人正坐在你面前,就是真正的罗斯人。”罗伯特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
亨特瞥一眼蓝狐:“这个胖子?”
“正是。”
却说蓝狐,他被释放后听闻这一番法兰克语的对话全程就是干瞪眼,一切都是听不懂的。
亨特本意不想和一介肥胖的苦行僧对话,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即便是教士想必也是很低级的教士,埃斯基尔将此人当做要人,自己何必高看呢?
亨特恳请埃斯基尔描述一番北境的情况,作为看到了战争全过程的人,埃斯基尔在描述战争残酷上可毫不吝啬词汇。
罗斯人的堡垒遭遇一千人围攻,一百名罗斯战士全部战死,丹麦人也死了五百人。海泽比港口一片火海,倘若不是天降甘霖,就是真正的地域景象。
“肥胖的约瑟夫得到主的庇护,他活了下来。他本就是罗斯人的使者,想要与我们建立不错的联系。”
既然圣埃斯基尔都发话了,亨特也勉为其难地开始正视这个胖子。
蓝狐被描命令描述有关丹麦人、罗斯人的信息,他便全程以拉丁语侃侃而谈,并有埃斯基尔翻译成法兰克语,这些可是够不莱梅伯爵难堪的。罗斯使者乔庄成苦行僧,因可疑被逮捕绝对不愧,可是对方竟是一口拉丁语,这下轮的亨特惭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