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竟然连最坚韧的教士也撤了回来,海泽比那边到底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子爵亨利意识到境况的复杂性,连忙调动城里的扈从进入边关大门。
厚实的木门被打开,一众披甲的士兵走出。
亨利子爵摘下头盔向众教士们致意,并站在原处静看他们走进。
士兵与贵族对这些教士有着高度的礼遇,他们表现出纪律性,就站在大门两侧勾头示意,再目睹他们进入城里。
埃斯基尔与子爵交换了眼神,而蓝狐敏锐地察觉到风险,非常聪明地勾下脑袋不看任何人的脸。
就如蓝狐说的,该城当然有娼亦有流动的商人。亨利子爵的封地就在此地,如今的时代石勒苏益格之于东法兰克不说是苦寒之地,也可谓之政经形式犬牙交错。北有丹麦王国,东有奥伯特利迪特人和波美拉尼亚人,亨利子爵的封地就处在一个糟糕的突出部上。他不可能从附近的村庄收取太多税赋,就靠着向过往的商人收过路费解决经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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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人口不多的酷似村庄的城市现在也是人满为患,既然一群教士也撤了回来,众多战争难民纷纷聚集而来,张开双臂希望得到教士的祝福。
因为那被扛着的十字架还挂着特殊的标识物,意味着一位地区主教来了。他是谁?正是“北方主教”埃斯基尔。
民众纷纷跪下,张开双臂嘴上呼吁救赎。埃斯基尔这便下了马车,示意小教士打开装着含有芬芳玫瑰精油圣水的青铜瓮,以有些枯黄的松枝,蘸着圣水泼洒他们算是献上祝福。
这样就获得了神圣力量了?蓝狐看得啧啧称奇,盘算着也许留里克王公也可以学习一个,让大祭司“洒水”嘛。
蓝狐也下了马车,须臾又看到一位满脸褶皱而毫无胡须的黑衣人匆匆走来,想必这就是本城的牧师了。
经历了多日的步行,腿脚有些发软的小教室们终于得到休整机会。
石勒苏益格当年是丹麦人建立的边境哨所城市,而今被法兰克占领,城市的作用并无本质变化。如此的小城市以及周围人口稀少的村庄,能稳定供养的也不过是十多名教士罢了。
相比于法兰克王国的国家组织架构,罗马皇帝发明并确定的罗马教廷的组织架构更加完善。教廷似树干,下辖的多个地区的主教就是粗壮树枝,设大主教,大地区下的城市设主教(牧首),最后到了村子就设牧师一名。这种树形图式管理模式,使得教廷可以管理整个西欧的每一个村子。
在身份地位上,埃斯基尔远高于本城主教(牧首),他也有权在石勒苏益格在信仰问题上独断专行。
他将众多的小教士就地安置在石勒苏益格城内,就将一袋子银币交给本城主教手中,并嘱咐:“这是王子殿下给予我的经费,暂时就放在你这里。我们都需要生活下去,你继续教导年轻的教士们,当我们未来在向北方传递信仰,一个又一个的丹麦村庄需要众多纯洁的牧师,他们就是我们身边的孩子们。”
埃斯基尔这个老家伙已经被教廷内定要在几年后去不莱梅任主教,他这个人和兰斯大主教辛克马尔关系很好,与路德维希王子关系也很不错。
石勒苏益格主教敬重他,子爵亨利有的就不仅仅是敬重,还有诸多的世俗疑问。
是日,亨利就以忏悔为由,就在本城的修道院里亲自向埃斯基尔进行忏悔。
他自称没有保护好有着神圣信仰的民众,是坐看着他们逃亡,以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敞开大门放他们进入,再从仓库里拿出一些黑麦煮熟了施舍给他们。
子爵虽是贵族,表现简直是一位小圣人!
埃斯基尔信以为真,接着便想起了另一位人物——罗斯王公留里克。
“亨利,我的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践行了自己的信念,你拯救了很多人。主已经原谅了你,你只要继续坚守原则,你的灵魂就能得到救赎……”
这似乎是一番场面话,亨利听得实在暖心。至此,亨利的真正目的才开始展现。
“Padra,我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为何大量的商人和城墙外的村民要撤到城里,莫非真是北方出现了战争?我获悉来者是那个丹麦人霍里克,他不是哈拉尔克拉克的侄子吗?不是王子的仆人吗?不是自称弗兰德斯伯爵吗?为何他要带来灾祸。”
提及这事,埃斯基尔一改沉静的神态,他长叹一口气暗示事情的复杂性。
待程序性的工作做完,埃斯基尔就邀请子爵亨利来一密室详谈。
有些事埃斯基尔是不会向一介下级贵族说明的,正可谓说了也白说,他特别说明关于海泽比自由港发生的战争事件,乃至霍里克的真正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