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你和罗老师这是干嘛呢?”
柱子停下脚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没好气儿地说:
“帮文校长搬家呢,你个大闲人,一天闲得都快长毛了,也不说过来搭把手。”
石宽这才想起来文贤莺说要搬家的事儿,他还当是气话呢,没成想真要搬去学校住啊。他被问得有点儿臊得慌,一摸口袋,里面有烟!赶忙掏了出来。
“这……这我也不晓得啊,她又没跟我说。来,抽根烟。”
“可累死我了,你怎么还抽烟了呢,以前不是说烟臭,不想抽吗?”
有烟抽,柱子哪还能忍得住啊,他手一松,车把也不管了,一个箭步冲过来把烟接住。
罗竖眼尖,一下就看到了石宽手里的黄鹤牌香烟,立马就想起了掉在背沟他窗户下的那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嘴上却说:
“这天儿啊,一干活就出汗,石宽,给我也来一根。”
罗竖可是不抽烟的主儿,这会儿居然主动要烟抽,石宽还真有点儿不适应,不过也没多想。毕竟他自己以前也不抽烟,这阵子被人递了几回,不也想抽了嘛。他顺手扔了一根过去,自己也叼上一根,划着了洋火,小心翼翼地用手拢着。
烟可是男人之间交流的好东西,三个脑袋瓜儿很自然地就凑到了一块儿,就着石宽掌心那小小的火苗,把烟点着了。
罗竖不太熟练地吸了一口,对柱子说:
“等会儿你回去帮文校长收拾收拾,我和石宽两人把东西推到学校就行啦。”
在外面晒了一路太阳,回去帮文贤莺收拾东西,那可是轻松活呀,柱子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好嘞,多个人帮忙也能快点收拾完,文校长也是,不就是搬去学校住嘛,搞得跟搬家一样,衣服鞋帽装了好几笼箱,连垫脚的木墩子都要搬去。”
从柱子的话里,石宽听出来文贤莺可不单单是搬去学校住,她这是在逃离,逃离那个她觉得没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