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段知书和杜襄成一起进门,见她又趴在案上大口喝着冰饮,忙劝道:“王上,您少喝点,贪凉容易生病!”
郑安雅懒懒地道:“你们怎么也这么说?是不是归尺素自己劝不动我,请你们来的?冰鉴、冰饮多好的东西,我小时候怎么就没有呢。”
杜襄成挥了挥手中的一片帛书:“快起来,出大事了。须弥王死了!”
“须弥王?”郑安雅迷迷糊糊地说,“襄成姐姐你别哄我,须弥王不是几年前就死了嘛?”
杜襄成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死过一个须弥王就不能再死一个了?还有,那不是几年前,是十几年前。那会儿死的是须弥武王陈功赫,这次是他儿子陈孝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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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孝仁?”郑安雅一下子蹿起来,“就那个好脾气的大胖子,他死了?真的假的,他才几岁噢?”
段知书看着她这副样子,无奈地摇头道:“须弥王体丰畏热,今年这天气偏偏热得出奇,然后……”
郑安雅抢着道:“然后他就热死了?”
杜襄成听了不住地笑:“王上您真是的,他好歹是国君,哪里就能热死了?是贪凉吃多了冰饮和瓜果,拉肚子拉死的。喏,这是武信君的书信,您自己看吧。”
郑安雅一听叔叔来信,赶紧打开来看。房如樨的信中果然提到须弥王因贪凉腹泻致死的事,但信的重点不在于须弥王的死,而在于继承人的问题。陈孝仁有三个儿子:长子名“离”,是前妻孤竹国公主所生,两人婚后时常为了琐事争吵,在生下儿子后尤甚,于是在长子一岁左右时两人和离,公主回到故国,儿子也因此得名为“离”;次子名“瑶”,母亲为继后,本为须弥国公卿之女,但几年前父兄因犯事被陈孝仁革职查办;幼子名“完”,是宫嫔所生,非嫡非长,更不受宠。也许是自认为身体康健,又或许是三个儿子中没有特别优秀的,陈孝仁一直没有立太子。如今他骤然病故,虽说次子陈瑶是嫡子,即位的可能性最大,但他的母族毕竟已被削弱,而长子陈离有孤竹国做靠山,同样有能力一搏。按照房如樨的推测,须弥国不久后就会大乱。
“你们说说,须弥国如果发生内乱,那整个西域的局势都会发生变化,我们能做些什么?陈离有孤竹国支持,应该不需要我们,陈瑶怎么样?”郑安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