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继续往前走。

不是屋子的方向，而是后院。

因为季末知道，就跟来的时候一样，如果不按照正确的顺序，他是永远也走不到正门的。

从那个园丁的旁边经过，还能听见园丁颤颤巍巍的嘟囔道：“咕噜噜，没有入侵者，只是稻草人，咕噜噜……”

季末蹑手蹑脚，努力不被对方察觉。

知道站在后院的门前，他——

“哈求！”

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惊起一群干瘪的乌鸦，而正在施肥的园丁，手里的勺子吓得掉在地上，把肥料桶往脑袋上一扣，哆哆嗦嗦：

“没有入侵者，只是乌鸦在叫！什么都没看见，咕噜噜！”

季末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太幸运了，没被发现呢。

他推开后院的门，走了进去。

面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莴苣田。

绿油油的，巨大的，水灵的莴苣一样看不到边。

一棵莴苣足足比季末高出一头还要多。

行走在这样的莴苣田里，感觉自己好像变小了似的。

沙沙沙！

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

季末扭头一看——

只见从巨大的莴苣叶子里面爬出来一个让人作呕的怪物。

一只巨大的鼻涕虫。

柄眼的前端挂满了人类的眼珠子。

它的嘴里发出鸟类一样的鸣叫声，恶狠狠的瞪着季末。

而同时，更多的声音响起。

季末一看，更多的鼻涕虫围了上来。

“有一种，被黄昏十字军包围的感觉啊，你们知不知道，我最怕鼻涕虫了？”

季末捂着左臂道。

看着这么多的鼻涕虫，断掉的胳膊都在隐隐作痛。

不过好在这些鼻涕虫上面没有长瞎嚷嚷经文的脑瓜子。

啪嗒。

一口恶心的液体落在脚边。

季末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鼻涕虫正趴在头顶的叶子上，从嘴巴里滴落粘液。

它的嘴巴里还有没完全融化的人类的头骨。

季末打开伞。

随手一晃，附着在伞面的水滴，立刻化作无数刀刃。

刷刷刷将鼻涕虫竖着切成了两半。

一股黑色的雾气从伞下生成。

鼻涕虫们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纷纷后退。

拿起烟袋，抽了一口。

吐出一口烟雾。

他打着伞，走在莴苣中间。

“向东一，二，三，四……”

季末一边走，一边数。

最终，停在了一个脸盆大的洞口前。

他蹲了下来。

薅下来一片莴苣叶子。

“怎么唱来的？”

季末扶着额头想了想。

【虚无量子·常态永恒】

“哦，想起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