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不知其心里有如此多小九九,听他说脸上皮肤紧绷得难受,要用熟鸡蛋滚敷消肿,她即刻就去了。
临走,她把寒光凛冽的长剑放置苏诫手边,叫他留意,别被人给害了去。
她像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交代不谙世事的孙儿一样,怕他热着冷着……
苏诫就看着她小心翼翼,忙左忙右,享受的表情展露不至面上,于是全堆积在了那一双星华璀璨的凤眸里。
……
云渡煮好鸡蛋回来,婉柔落座苏诫榻边,拿起冰过鸡蛋敲敲打打。
苏诫道:“你去休息,我自己来。”他不想她将他丑貌记得太深刻了。
云渡道:“没事,现在还早,我帮你。”
苏诫不愿,说自己手能自如活动的,就不麻烦她面面俱到了,显得他真的废人一样没用。
俩人推推拉拉,最后云渡斜斜给了他一记冷眼,他才畏畏缩缩妥协。
云渡揪住他下巴,将他猪头脸微微仰高一些,肿得严重的一面迎着烛光。
“肿得这样宽,青乎乎的,”弹滑的鸡蛋在纤美的手掌与泡肿的脸皮中间来回滚动,“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茬。”
“什么?”
“鸡蛋白消肿啊。”
“如若不是你这样,我其实……嗯……早一点好,做什么都方便些。”苏诫想说,若如不是她在身边,他并不在意脸上是青是肿的。
因为早年他在外游历,风尘仆仆的时候多的是,只有回了京,他才会特别注重示人形象,端持住苏门君子姿容。
边力道均匀地滚动鸡蛋,云渡又道:
“不过你伤这么重,不知道光敷一敷有没有用,医官那里我问过了,没有好的能消肿的药。”
“左岩说,珣州地界内水流湍急,这两日都没合适的岸口停靠,能停靠的地方,就只有珣州主城河水平流的那一带,时间最起码在五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