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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
裴怀钰正皱着眉对沈予欢道:“你也管管你这个丫头,整天这咋咋呼呼的,没个沉稳意思,也就是我脾气好,不然……”
“她骂该骂之人,打该打之人,这是我的命令。”沈予欢不咸不淡的一句。
裴怀钰被噎了下,捏了捏拳,从袖子里拿出了五百两银子,往她手边推了推,“这些年,你补贴府中花销,用了你一些嫁妆,这些你先拿着……”
沈予欢看都没看,“不说那些无法用价值估量的字画,就是银钱零头不算,也三万多两,大爷这五百两算是利息吗?利息这十年怕也不够。”
裴怀钰面色难看:“你也不是小门小户出身,怎么张口如此市侩?到了外头没的让人嘲笑。”
沈予欢淡声道:“大爷可真好笑,明明自己做了无赖泼皮,却还反指摘我市侩,这是何处来的歪理?”
“你怎的这般牙尖嘴利?”裴怀钰从来都是心高气傲,自认是个翩翩君子,何曾被人逼债逼到这份上?
一张脸红似火烧,若以前他定然愤然离去,可是看到她因这场病,那一身纤弱出尘的秀美之姿,他一时便想起了来此目的,“给我一些时间。”
转而端着茶吹了吹,似是漫不经心的道:“你好像与陆太医很熟?”
上次裴梓隽也一口一个陆太医的,足以看出他们与陆太医相当熟稔。
按说裴梓隽才上青云,他不可能会做出自毁前程之事猜对。
若他和沈予欢之间没什么,那陆太医呢?
他前几日在宫门口见过陆逸尘,他相貌俊秀,听说还未成亲,而且予欢年岁相仿……
从回来后,予欢明显排斥自己不说,还一心想和离,甚至很快就整理好了清单。
若并非是因为他与婉嫆有了孩子,而是因为她心里有了别的男人呢?
如此一来,她这般强烈的执意与他和离就有了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