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弋城,府衙。
顾家人用过早膳,齐厚就匆匆赶来。
顾镇北招呼他吃早膳。
齐厚道:“顾将军,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议事书房。
齐厚关上门,脸色认真道:“顾将军,城外有十几个人,自称是郑大人的家眷。”
“郑叔禹?”
“正是!”
齐厚本就是直肠子,说话也不喜欢绕弯。
他直言不讳:“当初郑大人流放止弋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事出有因。
只是他这个人固执,许多话都不言语口。
如今郑大人不在城中,他的家眷寻来止弋城。
咱们要不要放入城?”
顾镇北沉思片刻,他道:“郑大人的事情,本将军也有所耳闻。”
“当初陛下罚判斩首,不知为何改判流放。
奇怪的是,只流放郑大人一人。
他的结发妻子和离后,就带着儿子回到了娘家,保全了郑家唯一的血脉。”
顾镇北道:“速速书信一封送给郑大人。
另,开城门将郑大人的妻儿迎入城中。”
齐厚低声道:“他们这个时候来,时不时太巧了些?”
顾镇北不置可否:“的确巧合。”
“郑大人流放止弋城已久,何家人不闻不问。
这个时候找过来,不知安了什么心思。”
“与其让她们在城外,不如放进城中严加看管,量他们也惹不出大乱子。”
不确定的事和人,放下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才是最好的办法。
齐厚领命,出来府衙,直奔城楼。
他对看守的士兵道:“城外是郑大人的家眷,开城门迎他们入城。”
士兵打开城门后,一行人衣衫褴褛走进城内。
齐厚看着他们衣服上的黑泥、污垢,不似作假,稍微放宽了心。
他板着一张脸道:“郑大人不在城中,你们既然说是郑大人的亲眷。
可有证物?”
何氏立马掏出一枚发簪,双手奉给齐厚。
他低头检查发簪。
上面的玉不算上乘,却也能看出来佩戴者很爱惜,一点划痕都没有。
齐厚道:“本将军会写一封信,交给郑大人。
此物就当做凭证吧。
他见到此物,应当会很快赶回城里与你们团聚。”
何氏笑着的脸,闪过一丝僵硬。
她道:“多谢大人。”
“小儿在路上生了病,不知城中可有治病的大夫?”
齐厚看着十来岁的孩子,倒是与郑叔禹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