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财团内部,他怎么交代。
现在他已经捅了一大堆篓子了。他不仅在业务上搞砸,影响集团声誉,然后还有毒杀汤下公栄、私下卖掉钢铁板块,挪用卖来的钱……这些全是罪行。
小主,
但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下了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
……终于有一天,父亲在家里对他进行召唤。
这个地点很微妙,父亲在家里而不是办公室里召见他。这说明,父亲认为这事不适合在办公室里说, 姓三瑾的人毕竟还是有些特殊待遇的。
财前镇定自若的出门了。
出门前,他的妻子像木头人一样,坐在镜子前。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老婆就一直这样。财前也没有管。直接奔赴父亲家。
进了门之后,父亲将所有人都屏退。这说明父亲认为此事绝对是一件家丑。
然后怒斥,
“你在搞什么鬼!卖掉钢铁的事经过谁的同意?卖掉钢铁以后的钱,是属于财团的,你给我吐出来!”
父亲怒不可遏。
在财团里面,各个业务之间,关系其实是既紧密又松散的,
理论上,汤下公栄有权力卖掉自己的业务。但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有人这么做。就算真要有人打算这么做了,这种事一般也要上社长会去讨论。大家形成共识后,社长才会动手去卖。
但财前却悄悄的直接把那些业务卖掉了。
这绝对是属于大罪了,老实说有可能触犯了刑法。
再加上卖来的钱,他就直接拿走了。这也是不合理不合法的。这些钱卖了又不是他的。那些业务可是财团的核心业务。
财前却镇定的说,
“这是汤下前辈对我的投资。他在病前就对我的生物医药非常看好,愿意倾囊投资。会长。不是我贪污了那些钱。而是汤下前辈在病床上的嘱托。”
“放屁!!!!”会长猛的一拍桌子。
简直就是睁着眼瞎说。
财前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平静的说,“投资已经完成了,会长。无论你同意不同意,两者已经合并。”
“财团用一个日薄西山、已经没有未来的业务,换取了生物医药方面无限的未来。
“最终的价值一定会远超现在。请您从长远的视角看问题。”
会长气得说不出话来。
财前刚才这些话,用直白一点的语言就是说,“钱已经花了,你想咋的吧。”
说难听点。这叫无赖。
但说得文雅一点。这也是一种博弈。
就是让后果“严重到一定的程度”,——当后果足够严重的时候,它反而不会产生后果了。因为现在大量的钱已经投入到了生物医疗当中。钱是肯定找不回来了。
你只能把它当作一笔重大的投资。
如果会长和财团能重视此事,那么,好好的发展生物医疗,也许未来这些投资都能回来。
但你如果现在乱来,这些钱只会全部沉没。变成沉没成本。
“而且这些业务,只有我最清楚。所有的研发都在半当中,不能停下来。我保证两年后绝对能看到成果。两年内要是这些项目停了,前期投入会全部打水漂。”
财前这句话还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意思就是,你现在还不能换掉我。我就像堆得很高的一堆积木当中最下面的一块,你要是换掉我,这堆积木就全垮下来了。
这样操作一举两得,
抢了钱,还把自己的位置保住了。
会长感觉自己血压都在升高。强压着怒气问道。
“你真的确定那些投资都能赚得回来?”
“请放心,父亲,我一定会让它们实现回报。”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
财前斟了茶,送到会长面前。“请放心。父亲。”
他这句话,把「父亲」两个字咬得很重。这是在提醒老头子。我毕竟是你儿子。
我是姓三瑾的。
做了这么多年受气的儿子,现在也应该拿这个身份来拿捏一下老头子了。
财前心里冷笑。
不管怎么说,财前都是会长亲生的。你再不待见我,这个身份也改不了。这件事为什么要拿到家里说、不在办公室里说。如果财前不是会长的儿子,他连这次谈话机会都得不到,直接就上刑公开撕了。
财前端着那杯茶,一直毕恭毕敬的举着。
会长不接都不行。
“很好。”会长说着,接过了那杯茶。他的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
有一种隐约的不安,突然从财前的心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