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翠莲从首饰铺租了一根金簪子,约定三天后归还。蒲翠莲戴着金簪子招摇过市,结果在街上被人偷了。
到了归还的日期,蒲翠莲拿不出簪子来,店家就要报官,辛大田和蒲翠莲死皮赖脸地求老板,最后店家答应宽限十天的时间,让他们筹到十两银子。
辛大田又去赌坊赌,把本钱输光了不说,还又欠了别人十两银子。蒲翠莲骂辛大田:“没赢钱还倒输十两,我怎么看中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这下好了,你拿命赔人家吧!”
辛大田也骂:“还不都是你!你不把簪子弄丢我会去赌钱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戴金簪子的命吗?也学人家贵妇人戴金簪子!你也就配戴个木疙瘩!要赔也是你拿命赔!”
吵着吵着蒲翠莲和辛大田就打了起来,泪娘捂着苦娘耳朵坐在门口,辛喜宝跳着拍手:“娘!娘!拿棍子!”
两人打累了坐在地上歇息,蒲翠莲看见泪娘和苦娘忽然有了主意。她叫辛大田去傅大夫家借银子。
傅大夫四十来岁,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名唤百川。
傅百川生来就有癫病,抽起风来没有人样,生得又丑,没有哪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因而傅百川二十一二还未娶亲。
辛大田懂了蒲翠莲的意思,就去和傅大夫借钱。
傅大夫行医看病多年有些积蓄,辛大田要他三十两,傅大夫以泪娘名声不好为由和他讨价还价,最终辛大田以二十五两银子把泪娘许给了傅百川。
傅大夫的妻子怕辛大田耍赖,还特地立了字据,看好的日子一到就去抬人。
傅家来抬人的那天黄昏,泪娘挑完水回来,望见田埂上一行人抬着顶轿子往山脚下来。
傅百川穿着喜服,胸前系着大红结,蜷曲着手,走起路来肩膀一高一低,一条腿绷得笔直,歪斜的脸上出现急不可待的神情。
泪娘对苦娘说:“是谁家舍得把闺女嫁给这样的人?”
直到看到轿子是往自己家抬的,泪娘才知道自己又被辛大田和蒲翠莲卖了。
傅百川盯着泪娘,眼喷淫火,结结巴巴地催泪娘快上轿子,泪娘不上。
蒲翠莲骂道:“你当你还是黄花大闺女?人家不嫌弃你就罢了,你还嫌上了!你不上,那就让苦娘上,高低你两得上一个,反正银子都收了。”
泪娘对傅百川说:“银子是她收的,你让她上。
傅百川一脸嫌恶地摇摇头,他的嘴巴张不太开,磕磕绊绊地说:“太……太老了……泪娘……你你上……”
傅百川边说边拉着泪娘往轿子边走,泪娘甩开他,他就摔倒了。“小……小……淫妇,你看我……晚晚上……怎……怎么收拾你!拿……拿绳子来!”
蒲翠莲递上绳子,一起跟来的四个人将泪娘捆起来,喜婆用大喜帕塞上泪娘的嘴,泪娘被强行抬上了轿。
苦娘跟着轿子后面喊姐姐,拉着傅百川不要他走,傅百川一脚蹬开苦娘,抬走了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