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容……只想待在府里。”她在心里衡量了一番后说道。
贺太后转过身来说道:“你要气死我吗?当真你的心里就只有安伯渊,连我这个母后都不放在心上了?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贺太后很失望,但最终还是妥协了:“罢了罢了,你的身体也不适宜车马劳顿,你不跟我回宫我也不强求你,但我派太医给你看病你要听话。这次我先饶了安伯渊,若是我下次见到你,你还是这副样子,我不会再放过他。毓容,你好好想想我对你说的话吧,我希望你能醒悟过来。”
毓容想以自己的方式等着安伯渊来拉她一把。她这么想着:如果他不来,当他听说我病死了,他总该会有点为我难过的吧?他总该相信言言不是我杀死的吧?他总该会懊悔伤心,他总该知道我和母后不一样吧!
但现在她更加痛苦了。她做不到对安伯渊说断就断,并且贺太后的一番话让毓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等待只是一厢情愿。长公主府不再像是枯井,枯井还能期待安伯渊出现在井口拉她一把,毓容觉得自己坠入的是漆黑的水井,她感到窒息,随时会死去。
在太医的医治调理下,毓容的身体好转了,也能吃进去东西了,但终究是心病难医,每日郁郁寡欢,时常空盯着床帷出神,时常好好地啜泣起来,形貌依旧消瘦憔悴。
一日毓容正在梦中游离,听见侍女进房来报:“长公主,灵清道长求见。”
“灵清……”毓容恍惚地念着,然后从床上坐起,喜出望外地说:“是灵清来了,快带她来见我。”
灵清进屋欠身问了句长公主,毓容顾不得自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一见到灵清就要下床迎她,灵清和侍女忙上前扶她坐下。
“长公主别起来,小心头晕。”灵清说。毓容让侍女下去,拉着灵清的手坐在床沿边。
“你怎么来了呢?你的病可好了?”毓容问。
贺太后回宫后还是放心不下毓容,忽然想起毓容以前常在自己面前提起的灵清。贺太后心想她们都是一般大的女子,又亲密无间,让灵清去开解开解毓容,说不定毓容就听了。于是命人给灵清捎去口谕,命她去长公主府见毓容。
灵清回道:“长公主生辰那日派人来接我,不巧害了伤风就没来。我总盼着病好就来看看长公主,无奈何身子弱,药吃下去见效慢,一直到这几日才好。病一好我就来见长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