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像矛头一样指向毓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长公主不见往朝,那些所谓生来就高贵的皇室,在国破家亡时,还不是杀的杀,逃的逃,从高高在上的皇室变成任人凌辱的阶下囚?北回人在尧州屠杀百姓,朝廷只会求和了事,朝中将领无一人敢迎战。贺城在北境拥兵自重,贺太后只手遮天,圣上无能,亲奸臣远贤良,这样的皇室,气数也该尽了。”
面对这样坚硬锋利的眼神和完全不顾死活的抢白,毓容只能想到用剑来威吓。
“来人!拿我的剑来。”毓容大声吩咐下去,侍女将剑取来忙不迭退下了。
“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说的这些话,我可以杀你十次百次?”毓容拔出剑直指言言的眉心。
言言冷笑一声:“我想说的都说了,长公主要杀我,即刻就可以动手。”
毓容用剑挑起言言的下巴,细看了一下她的脸,然后把剑收回鞘里说:“杀你怕脏了我的剑。”
言言说:“长公主怕杀了我,大人会恨长公主一辈子。”
毓容嘲讽道:“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你充其量就是驸马暖床的用物。我杀了你,很快就有人取代你。”
“长公主可以试试。”言言挑衅地说。
毓容希望安伯渊真的如自己所嘲讽的那样看待言言。可在这一点上,毓容很了解安伯渊。安伯渊不是个贪恋女色的人,她嘲讽言言实是为了说服自己。
毓容将言言关到柴房里。晚上安伯渊果然来长公主府要人。门仆拦着不让安伯渊进,支支吾吾地说:“长公主吩咐了,驸马要是敢进来,就……”
“就什么?”安伯渊问。门仆回道:“就拿长公主的剑把驸马给……”
“给杀了?”安伯渊边说边往里走。门仆也不敢拦。到了前院,毓容擦着剑让门仆下去,安伯渊问:“言言呢?”
毓容说:“那日在驸马府上,我见她做事伶俐,把人又照顾得好,就让她来我府上伺候。正好驸马来了,我问驸马要了她,不知道驸马舍不舍得给?”
安伯渊说:“长公主府上婢女成群,也不缺这一个。”
“这么说,驸马不舍得给?”
“难道在长公主的眼里人是可以随便给来给去的物件吗?言言若是想留在长公主府上我便随她,她若是不想留,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她回去。”
安伯渊说话的语气神情和言言极其相似,都是一副不管不顾生死看淡的决绝模样,这让毓容醋意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