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促地穿过提着灯笼的拥挤人群,她害怕眼前那张脸只是梦里的影子,最终会像无数次在梦里见到的那样烟消云散。所以她顾不得大庭广众,也顾不上规矩体统,她只想牢牢地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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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容提起宫灯凑近安伯渊的脸,也照亮了自己满脸的泪痕。她像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提着宫灯的手一直僵着不放下来,盯着安伯渊的脸看了又看,喜极而泣地问:“安教习……是你吗?”
“是。”他说。
“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毓容紧紧抱着安伯渊,将脸贴在他的胸前。
安伯渊的心跳很平静,他对毓容的热情一点也不意外,他顺从地让毓容宣泄着她的情感,并且也用双手回应着她,拭去她的泪珠。
毓容一心要招安伯渊为驸马,贺太后知道安伯渊来者不善,任她哭闹绝食也坚决不同意。毓容以剑横颈相逼,鲜血沿着剑刃滴落在贺太后面前,把贺太后吓得差点晕厥,只得退了她与小晋山侯的婚事。
新婚之夜,安伯渊掀起毓容的盖头后就再也没碰过她。
喜帐落红帕,暖衾鸳鸯枕,烛光映玉人,独坐到天明。一腔欢喜变作了空流泪,花烛夜成了冷枯井。
安伯渊常在驸马府宴请宾朋,叫优伶奏笛鸣琴,鼓瑟吹笙,唱曲助兴,和仁人志士把酒言欢,高谈论阔。在外人面前安伯渊是纵乐无度的驸马,在毓容面前,安伯渊没有感情没有生命,丢了魂魄也丢了心。如果毓容不召见他,他绝不会去长公主府。
毓容独守空房时,常怀疑这个人根本不是安伯渊。不过当她拿剑再次指着安伯渊时,他那毫无惧色的褐色双瞳又打消了毓容的怀疑。
不是他又是谁呢?他还活着,还在我身边,这就够了,总有一天,他会爱我的,我绝不能再失去他。只要这么想,不管她多想一剑了结安伯渊或是了结了自己,最终的决定还是抛下剑,像安伯渊马上就要消失一样紧紧地抱着他,继续在这口冷枯井里熬下去。
毓容等待着,熬着。安伯渊再一次抛下她回到驸马府的某一天夜里,毓容孤独地靠在帐帷里听着窗外凄清的雨声,想着疼爱她的先皇,被自己以死相逼的母后,替自己嫁去北回的华颜。她没有办法再见这些人了,更没有办法向他们诉说自己的失望与痛苦。灵清的模样总是在这时浮现,给毓容疲惫不堪的心一些温暖的慰藉。
“我早该去看看你了。”毓容对着蜡烛说。
翌日一早,毓容独自骑马去了枫叶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