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合上了手札,心里翻涌着躁郁难安的情绪,堵在胸腔里,憋闷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大步走出了营帐,回到了寝帐里。

她已经睡熟了,帐中的烛火被灭了一半,此刻帐内更显昏暗。

她小小的身子缩在被子里,似乎很没有安全感,瓷白的小脸半边埋在软枕里,发丝柔软的贴着她的脸颊。

他在床边坐下,抬手,给她把颊边的发勾到耳后,她蒲扇一般的睫毛垂下,难得的乖巧。

他垂眸看着她,眸光晦暗。

那她呢?

她把凌尘当成救命的稻草,她依赖他信任他,她视他为夫君,她怎会不愿?

她甚至逃走都只带走了银票和这本手札,他送她的东西,她一样没带走,她甚至,没有在凌家给他留下一封信。

她走的这么决绝,恨不能即刻和他划清界限。

她骂他卑鄙无耻,说凌尘是真君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