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李停云悚然一惊。
他没听错!狗子真的会讲话!
可是,狗怎么能说人话呢?!
旺财有点委屈。
明明是你让我说的。
我真说了,你又不乐意。
李停云将信将疑,缓缓躺下,枕着双臂,独自消化许久,还是有点不信。
扭头问:“旺财,你真的会说话?还会喷火?!”
“是的呢!主人!主人!!主人!!!汪汪汪!”
旺财不厌其烦地证明给他看。
“得得得,不要叫了,我信你了!”
李停云又问:“但你是怎么‘开窍’的?明明昨天你还是个糊涂蛋!”
旺财也不清楚,“我只是吃了好多辣椒,突然一下,就学会说话了,又突然一下,嘴里就开始喷火了。”
“你闲得蛋疼!吃辣椒干什么?!”李停云骂道。
“因为饿呀!昨晚我追了你那么久,你把我饭盆一脚踹了!我找不到饭盆,只好回村,在雨里嚎了半天,被人抓住,嘴巴里塞满辣椒,汪呜……”
狗子呜咽道:“呜呜呜,主人,你不在,我被欺负惨了!”
“妈的!敢欺负我的狗?!”
小主,
李停云又“噌”的一下坐起来,看了眼茫茫夜色,再次躺下了。
躺平说:“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给人欺负一下吧,没见你主人我也整天被人欺负吗?”
他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狗子:“为什么呢?”
李停云:“因为不够强啊。蠢狗。”
狗子:“那得多强才能永远都不被人欺负呢?”
李停云:“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狗子:“会吗?”
李停云:“会的。”
清风与月,少年和狗。
幕天席地,一无所有。
“主人,你加油,你努力,你奋斗!”
“那你呢?”
“坐享其成不劳而获,无功受禄一步登天!”
“……滚。”
“汪汪!”
李停云又一个仰卧起坐,从地上弹起来。
这回,他把躺尸的旺财一同拽起,问道:
“你还记得昨天夜里,我踹你狗盆的那个地方吗?”
“当然记得,你还搬起大石头砸我,砸出好大一个坑!”
“前面带路,我要回去一趟,拿点东西。”
就是在那个地方,李停云和妖道狭路相逢,被抓去季家旧宅的四知堂,挖了灵根。
他当时灵机一动,把两样东西丢进石头缝里,藏了藏。
一样,是从他爹体内取出来的、已然僵死的金蚕蛊。
另一样,是他从前一直戴在身上的山鬼花钱。
沿着崎岖山路,走过去一趟,走回来一趟,来来回回一二十里,就是铁腿也要走废,但他俩浑然不觉劳累,惨白的月光照亮前路,他们相互追逐着对方的影子,跑跑停停,也是苦中作乐了。
转了一圈,回到原地。
李停云把金蚕蛊装进衣服里兜,妥善保存起来。
山鬼花钱,则埋进坑里。
如果,他是说,如果……
如果上天还会保佑他的话,那就希望这枚辟邪镇恶的山鬼花钱,能稍微起点作用吧。
挡不了邪祟,挡挡虫害也是好的。
李停云把狗子偷偷摸摸打算一起埋进去的大棒骨一脚踢开。
天蒙蒙亮,他俩整装待发。
“旺财,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那当然!”
“不问问去哪儿?”